就换成了同城派送到孤儿院,自己在精神病院过,医生护士反而给他们带礼物。 今年郁久霏没办法住院,干脆决定买各种礼物,去医院住两天,把礼物送给所有的病友跟医生护士,哪怕糖果,都得人人有份。 回来的时候是下午了,郁久霏扫荡了附近的集市,请同村的大爷帮忙送到精神病院去,大爷一直问郁久霏是不是去看家属,好像很担心是郁久霏自己有病。 郁久霏知道别人避讳,都说是看家属,等到精神病院,还给大爷送了一篮子水果。 在精神病院里,郁久霏感觉跟回到老家似的,见人就打招呼:“唐姐,新年好啊,我来住啦!吃糖吃糖!花医生,好久没见,又长高了,吃糖吃糖!吴主任,今天精神也很好啊!等我住下,还给您当护士啊!” 打了一路招呼,从第三个人起,郁久霏就被扛起来往里走了,她嘴上不停分配自己带来的东西,而医生护士们训练有素地把她送进了住院部里。 住院部里有一张郁久霏的专属床位,左边是画家,右边是哲学博士病友,哲学博士病友右边是个政治学博士后病友,大家相处得都很愉快。 画家正在画画,看到郁久霏被抗进来,平静地打招呼:“哟,回来了?还是家里好吧?” “是的没错,外面套路太多,还是家里好啊,自从离开,我每天都想回来。”郁久霏仰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一回来感觉所有的累都浮上来了。 哲学病友在做瑜伽,她缓缓舒展身体:“霏啊,世界本质是能量守恒的,外面套路多,你只要比他们套路更多,你就不会累了。” 冥想的政治学博士后点头:“她说得对。” 郁久霏翻了个身,撅嘴:“霏霏知道啊,可是资本家不让霏霏睡觉觉,这简直是虐待,比包身工还惨。” 政治学博士后睁开眼:“他们不让你睡,你也不让他们睡嘛,你要克服一下自己呀,不然医生的努力就白费了。” 所以说,人家能进精神病院是有原因的,郁久霏觉得自己欲病又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精神病院的新年跟外面没什么区别,有新年晚会、团圆饭和发红包,郁久霏作为新年里年纪最小的孩子,拿到了一堆新年礼物,有病人们给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医生护士给的红包,这些都是接济她的。 郁久霏很穷,治病需要钱、生活需要钱,她还是孤儿,精神病院里无论是医护还是病人,都想着多照顾一下。 除夕夜的时候,郁久霏连夜在床上拆礼物,病人们这一晚可以玩通宵,病房里没人在,十一点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对方抬手敲了敲门。 “郁小姐,快到十二点了,不下去看放鞭炮吗?”男人轻笑着说,戴着一副金丝边无框眼镜,斯文苍白的脸看起来有些冷漠。 “医生!我在拆礼物呢!啊对了,我也给你带礼物了。”郁久霏跳下床,蹦到一半想起来自己给主治医生带了礼物,赶紧回头翻自己的包,拿出来一个昙花盆栽。 郁久霏把盆栽递给医生:“喏,这个是送您的新年礼物,祝您今年依旧顽强,可以坚持到我病好那天!” 医生微笑着收下:“你也知道啊?” 关于治病这件事,郁久霏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知道自己很难治啦,医生去年也辛苦了,明年我会继续努力的!” 闻言,医生脸皮抖了抖:“那也不用太努力,顺其自然就好,行了,礼物明天再拆,先下去等今晚的倒计时,等会儿还有饺子跟年糕,我记得你比起饺子,更爱吃红年糕吧?” “对,因为那个是甜的。”郁久霏揣着手手跟医生并肩往楼下走,灯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新年转瞬即逝,郁久霏只住到初一,用的理由是需要工作,资本家不给假,有病例也不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