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澜笑笑,过了一会儿才收起嘴角:“我那天梦到你了。” “是个……很奇怪的梦。”郁澜干脆坐在墓碑旁,想了想说,“出现了一个您没见过的人。” “长得特别好看,是那种您看电视时最喜欢的那种帅,”郁澜很认真地描述,“反正我为什么会遇到他也很难解释,你就当随便听个笑话。” “他脾气好像还可以吧……反正情绪很稳定,就是有时候他们这种有钱人的说话方式我还不太习惯,我再习惯习惯……”说到这里郁澜卡了一下,声音低了一点,“不过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习惯的机会了。” “但他对我是很不错。”郁澜扒拉着花束上面的小叶子,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他还跟我告白呢。” “我知道您肯定又要说那种,大家都会喜欢我,很正常的话,还要说什么要是喜欢就试一试之类的……” 他的脸还是不自觉红了一点:“我要是跟他说,我俩现在还算结婚呢,不得把您吓一跳啊。” 郁澜抓了抓头发;“算了我也好乱,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就是来找您聊聊天。” “我在这里挺好的,大家都对我很好。”郁澜根本不想在这种场合下提郁家的事,一边点头一边说,“真的,我现在有朋友、有同学,他们人都特别好。” 郁澜一连说了很多个“好”字,仿佛只会这样最直白的表达:“所以我很好,您就不用担心我了。” 他用手指抚摸着墓碑上刚刻好的字,好像有些犹豫地说:“但我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 “您要是还在就好了。”郁澜很小声地说。 “我梦到他来陪我一起看你。” “我其实,我其实……” “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让他来看一看你。” “他应该会答应的吧?”郁澜望着天空,呓语一般道,“好像他也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任何的要求。” “他……” 说到这里,他只感觉心中的郁结仿佛一瞬间消散了许多,心脏也仿若新生一般跳动着,血液充盈,希望丰沛。 郁澜忽然从墓碑旁站了起来。 他眉眼间的一点阴霾仿佛也散去了,重新对她露出一个笑来:“谢谢刘阿姨!” 郁澜都想冲上去抱住墓碑了,好像天气晴好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他眨了眨眼睛,明明面前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他却就是觉得,好像全都变了。 变得新鲜,变得热切,变得明亮。 郁澜几乎是跑出来的。 这里离褚家有点远,现在叫司机过来还会麻烦,他叫了辆出租车说了地址,一路上抱着书包几乎眼睛都没眨。 一般的出租只能送他到两公里外的入口,郁澜也没计较,像是真的有什么急事一样,拎着包下了车就开始狂奔,一面喘着气一面往前跑,几乎一刻也没有停下。 他平常运动量也不多,跑得又很急,等他终于到了院子前时,开门的人看到他都吓了一跳:“郁先生?” 郁澜的额头都被汗浸湿了,喘得话也说不出,正要随便跟对方摆摆手说自己没事时,忽然看见住在隔壁栋的医生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郁先生您回来了?”对方语气也很激动,“刚才负责打扫的人听见屋里的监护仪有响动……” 郁澜光是听到这一句,原本就没有恢复平静的心跳又再一次剧烈起来。 “好像是褚先生的情况有变化!”时间很紧,两人都一起往楼上去,他听见医生说,“可能,可能是快要醒了!” 郁澜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冲上去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