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表,是用来保护这颗充满惶恐的心。 黑暗中她抓住对方同样干瘦的手,“我爹早年在东海摸珠子,身体伤得很重,其实他早就算到了自己命不久矣,但怕我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才想了买你回来,冲喜也不过是一个由头。所以你不要觉得是你害了他,你要想是因为有你,我们这个家才算是勉强保住。所以我不恨你,我反而要谢谢你。” 后来周梨又说了什么,白亦初其实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只是他深刻地感觉到,原来自己的存在并不是一无是处,而是被周梨所需要,自己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 她那句‘我爹只带了三两银子去,那么多小男孩里,他就只挑了你一个,价格也刚好是三两,这是上天注定的缘份,所以我怎么会恨你?我感激你的到来,也希望往后的日子你,有你的影子。’ 他想,对!就是缘分!那天周老大到之前,也来了好几拨买主,他们也没买走自己。 而周老大来,一眼就相中了自己,他所带的银子,也刚好是三两。 于是这一晚上后,白亦初就决定留下来了,不去纠结找什么记忆家人了,他要给这个和自己一样,没了家的小姑娘一个家。 周梨现在就是自己的家人!就算以后不娶她,也会一直照顾她健康成长。 至于周梨,那番洗脑的话给白亦初说完后,有些心虚。毕竟他爹买白亦初回来,是觉得白亦初是大户人家失忆走丢的少爷。而早前没人买走他,也是因为他反骨太重了,卖了几家都没甩脱,人家怕不服管教。 却不晓得那番话完美激活了白亦初体内的责任心。 因此翌日一早,元氏起来看着已经开始干活的白亦初,不免露出些诧异的表情,“小女婿怎起这样早?你还长身体呢?明儿可要多睡会儿。” 心里十分纳闷,到了周梨屋子里,少不得和周梨嘀咕,“小女婿这是怎么了?一早跟打了鸡血一般?猪圈门口的粪都堆成一座小山了。不过他个头小,在里面掏粪比我顺手多了。” 周梨原本还在担心白亦初会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明了。如此也不枉昨晚自己给他灌了那么多鸡汤。 当即只笑道:“那岂不好,也省得元姨你撅着身子在里面艰难行事。”一面伸展着胳膊,“我觉得今天精神挺好,到院里转转。” 元氏却嫌风太大,给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让到屋檐底下晒太阳。 下午些,便听说三叔一家走了,走的时候三婶还在村口骂骂咧咧的,可算是把人都全部得罪完了。 似乎也不打算回来了,田地和那破屋子,全都给出了手。 元氏晓得了,“那正好,我还总担心他们报复咱呢!这此后老死不相往来,我也放心了许多。”说罢,从闲置的牛圈楼上拿下钉耙和锄头,“天还早,我去把田埂劳实,你要是饿了,喊小女婿给你热粥吃。” 白亦初今儿倒是真辛苦的,一个人把圈里的猪粪都给掏出来了,这会儿在洗澡。 周梨应着,只叮嘱着她:“你早些回来。”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元氏也是个寡妇人家了,若是带月荷锄归,怕是叫人说闲话去。 她走了约莫半住香的功夫,白亦初洗完出来,仍旧觉得身上满是猪粪臭味,非得要周梨闻,“真的一点不臭了么?” 周梨摇着头,“没味儿了,你歇会儿吧,别晃悠了。” 白亦初现在还是打鸡血状态,眼睛往墙根地下扫去:“你昨天不是说要在院子里种菜么?我去把地翻了,猪圈外面的墙头上挂着菜籽,天黑前我就把这片给弄出来,都说春雨贵如油,晴了这两天该来雨了,没准不到半个月,就能吃上新菜。” 他说干就干,已经麻利地顺着旁边的巷子往后院去,这贤惠的模样让周梨一时不知所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