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们家那媳妇,虽是有知情瞒报之罪,但到底她被母子俩拿女?儿们威胁,所以后面只?罚了土地没收一半,没叫她发配临渊洼,也好养三个女?儿。 公孙曜到如今都是心有余悸的,说完此事,又叹道:“果然陈茹姑娘是有些本事的,以往我笑?话她这话本子夸张又离谱,如今想来,倒是她的这些个故事果然都是来自这民间诸事。” 可不是嘛,陈茹没了灵感,就最喜欢乔装,然后钻去那些市井间,听人家的家长里短,自己润色几分,就能写出一个精彩故事出来,很是受那些常年在?后院枯坐的女?人们的喜欢。 周梨也有几分后怕,实在?是难以想象,就公孙家这样的人家,如果不是石云雅那时候瞧见了,孩子脖子后面恰巧又有黑色胎记,那岂不是叫那黑心的稳婆给得逞了。 试想她本来就重男轻女?,以后孩子被换过去,怕是也没什么好日?子,那一辈子也彻底毁掉了。 又道,“这添子添福,正是阖家欢喜的时候,大家都只?围着孩子瞧,更?何况那新生出来的孩子,其实都大同小异,如果没有像是小侄女?儿这样,有个黑色的胎记,又叫雅姐姐看到,怕也就这样了。” 所以说起来,这换孩子一事好像反而是大门大户里更?容易些,毕竟院子里人来人往,大家又都在?喜得小主?子的兴头上面,正是防备松懈的时候,偷偷携带个孩子进出,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眼见着公孙曜因为此事,还耿耿于怀,觉得他这个做丈夫做父亲的没尽责,明明守在?产房外面,都叫孩子给那老虔婆给换走?了,便也安慰道:“这事儿怨不得人,毕竟那屛玉县到如今,刑事案件本就极其少,更?何况没有千年防人的道理,哪个能想得到,这婆子会如此胆大妄为又歹毒呢!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敢生这恶胆!” 只?不过公孙曜的后悔,不是周梨这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于是周梨便与他提了些公事,又说起那在?途中遇到李木远等诸事。只?不过说起那阿若的时候,还有些担心,“我这两日?里,不知是不是最近过于疲倦了,夜里做了许多不好的梦。” 醒来那会儿分明不记得了,可是白天里,那一个个画面又都钻进来脑袋来,只?见着阿若一会儿在?刀山,一会儿在?火海的,还不凄惨可怜啊! 公孙曜先是震惊于阿若的存在?,因为李晟和临安公主?的这些宫廷密事,他是一点也不知晓,后又因为阿若的可怜和无辜而惋惜,再到最后听得他利用李木远的势力,帮周梨扫清了这归来的路途,也和周梨一般,觉得他才是这一批战马能顺利送到灵州的功臣。 因此便道:“此事千万要同你表哥和挈炆那里说清楚,不好叫这阿若白白废了许多力气,一定要给他记一大功才对?得起人。”一头又恐那李木远发现端倪,到时候反而要伤阿若的性命,当机立断就做了决定:“他这样的仗义人,和挈炆虽是兄弟,却?是一面之缘也没有,却?是抛去性命这样帮我们,我们也不能这样没有情义,我这里马上就从公孙家的暗卫里挑一队人马,去那齐州想办法?接他过来。” 周梨一听,自然是十分赞成,那阿若能早些来灵州,她也早安心一分。当下?便同公孙曜道谢:“多谢二表兄。” “你这个是什么话?他帮了这样大的忙,我也要谢谢他,这些都是应该的,如果不是眼下?情况不允许,该叫挈炆亲自带人去接他来才是。”公孙曜也有些感慨,没想到这阿若是个如此重情义之人,一点那李晟的自私狠毒都没有遗传到。 说完这事,想起奎尼种子那种邪恶的东西,很是忧心:“你说的对?,那多半就跟菌子一样,不过是因为这生长的奇特,叫人给神?话罢了,哪里有什么起生回生的作用?要真如此,这世?间不早就乱套了?只?不过你说那李木远心思放在?上头了,没准他真打发人去找那帮沙贼了。” 因此也是十分担心,生怕李木远将这帮沙贼找到,把?那邪物都据为己有,他那人性子有时候虽看起来软得很,瞧着好拿捏,像是个慈善人,但那都是表面的现象罢了,还不晓得真叫他给拿到了,会给用到什么地方呢! 于是决定再多派一些人手去丰州,争取将这个种子的发源地给毁掉才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