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他打输了仗,便将别人推入火坑,还美名其曰为享大汉供奉,便该为大汉献身,要我说,享天下供奉最多的明明是——” “夫人慎言!” 张良连忙捂住张夫人的嘴,“这种话岂是我们能说的?” “狗胆滔天!” 吕鬚火冒三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阿姐也是你能想的人物?!” “口出妄言也不怕折了自己的寿!” “什么东西!” “真当我们大汉没人了?” “我呸!” “大汉再怎么没人也不是你一个蛮夷贱类能欺辱的!” 吕鬚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来人,点账!” ——她要散尽家财,支持陛下打死这只癞蛤蟆! 萧何惊了一瞬,“果然是蛮夷之地,不知尊卑,不知礼仪。” ——“我朝国母岂是他能羞辱的!” “人家就是羞辱了。” 何同气得够呛,“先羞辱陛下,白登之围让陛下不得不和亲。” “陛下百年之后,又羞辱娘娘,要娘娘远嫁于他。” “这叫什么?” “这叫得寸进尺!” “这叫蹬鼻子上脸!” “快别说了。” 萧何抬手揉了眉心,“陛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揉了一会儿眉心便起身,拿起外衫便往外面走,“今夜我不回来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怕是有的忙了。 韩信愣在原地。 ——所以当初刘邦是怎么想的,要跟这种东西和亲? 好家伙,胃口一下子养肥了,和亲公主还不够,连大汉国母都一并惦记上了。 “你放心,我定会替你出这口恶气。” 片刻后,韩信回神,安慰蹙眉抬头看天幕的鲁元。 一向恬淡温和的鲁元叹了口气,“说到底,是我大汉败给了匈奴。” “若非父皇当日大败,母后又怎会有今日之辱?” “你父败在轻敌。” 韩信难得肯定刘邦的打仗能力,“匈奴虽勇,但不在项羽之上,若两军正面冲锋,你父未必不是匈奴的对手。” “可惜,轻敌是兵家大忌。” “若非轻敌,你父不会有白登之围。” “小小匈奴,竟敢欺我如此!” 刘邦暴跳如雷,“来人!” “点兵!” “朕要远征匈奴!” 陈平第一次见如此盛怒的刘邦,其声音之大,吼得他一阵阵发懵。 在他的认知里,刘邦虽不是什么温文尔雅之人,但也不是易燥易怒之人,他平时很能控制自己的脾气,只有在面对吕雉时才会经常失控,俩人吵架的声音能把房顶掀翻。 可当面对朝臣时,刘邦总是情绪稳定的,哪怕是发怒不稳定了,那也是他自己不想稳定,借怒意敲打功臣列侯。 ——就像刘邦刚才对他那样。 但现在,刘邦是完完全全失控了,额头上已暴起青筋,足见其怒火有多旺盛。 在缩成一团还是自保之间犹豫了半息,陈平最终忙不迭劝阻刘邦,“陛下息怒!” ——这种情况下的陛下如何能打仗! 万一再跟上次一样来个白登之围,那就不是和亲能了事的了! “您是万乘之躯,怎能跟无知蛮夷一般见识——” 陈平苦苦相劝。 但他话未说完,就被刘邦踹翻在地,“滚!” ——盛怒的天子完全没有理智,生平第一次对朝臣动了手。 “陛下有什么可气的?” 然而就在这时,吕后的声音却在大殿响起,“求娶国母是羞辱,公主和亲又何尝不是一种羞辱?” “当初陛下忍得下,如今陛下又有什么忍不下的?” “和亲公主岂能与你混为一谈?!” 刘邦火冒三丈,“你是我的皇后!一国之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