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洲点头,看路上确实没有人马再来,低声问:“那二州可有消息?” 胡孛儿立即近前低语:“难探,派了斥候过去,他们警觉得很,已被发现多次,一无所获。” 穆长洲不语。 他说的是河州和廓州,其他州没来都报了缘由,打探之后也都属实。 只这二州,自称是事务繁忙才无法前来,却又严防斥候去探,就不一定属实了。 眼见道上没有人了,胡孛儿看了看左右,又道:“军司可还要再派斥候?” 穆长洲仍没说话,忽而往路上看。 胡孛儿跟着看过去,顿时闭嘴不说了。 “军司。”胜雨刚到,立在道边,躬身见礼,“夫人说有急事要来见军司。” 穆长洲目光看向道边,那里停着马车,刚刚停下,车门竹帘尚在晃动。 紧跟着竹帘一掀,舜音探身而出,下了车,目光朝他看来。 彼此眼神一撞,昨晚的事似又冒了出来,舜音目光微动,转向一边。 穆长洲似笑非笑,转身往官署里走:“进来说。” 舜音看看左右,又瞥一眼朝她这里不时瞅来的胡孛儿,跟着走了过去,进了官署大门。 时候尚早,官员们都忙于在各城门外送行,官署院中很安静。 穆长洲一路直直走去厅中,站定下来,回身等着。 舜音跟着走入,背门而立。 穆长洲走近两步,看着她:“说吧。” 他一走近,舜音忽而觉得这位置像极了昨晚所站的位置,背后也是门,眼神飘一下,定了定心,才说:“穆二哥之前说的话可作数?” 穆长洲问:“何时的话?” 舜音看看厅内外,确定无人,轻声道:“你让我帮你时说的那些。” 穆长洲顿时一笑:“自然。” 舜音说:“既然如此,那我要继续去探边防,也是应该了。” 穆长洲笑意一收,声压低:“音娘想去探何处边防?” 舜音拿出袖中的信:“无疾来信说河廓二州有异动,我要去探一下。” 穆长洲目光一动,刚收到在那里一无所获的消息,她就提出了这个,头稍低,看入她双眼:“若那里防范严密,斥候过去极易被发现,当如何探?” 舜音略作思索,边想边说:“只要不似安钦贵那小城般闭城难入,斥候就至少还能进。易被察觉,证明他们防范有道,斥候不可同时去探,最好二人一组,分而探之,各取一处,不必贪进,汇集之后详作判断,再做安排。” 穆长洲看着她脸,嘴边又有了笑意:“音娘说得对。” 舜音忽而回味过来,看着他:“穆二哥已派过斥候了?” 他颔首。 舜音拧眉,那看来是真的有异,袖中的手指不禁捏紧了信。 穆长洲思索了一下,直起身:“便按照音娘所言,我会另外安排斥候再探。” 舜音抿一下唇:“我想……” 穆长洲看着她。 舜音又紧捏一下信:“事出有异,我不放心,想亲自去。”说完就看着他。 穆长洲在旁走动两步,没回话。 舜音一时无话,只能等他表态。 穆长洲脚步一停,忽而说:“既要亲自前往,必要协调安排。” 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