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过去。” 陆正念垂头,脸上已红,小声道:“为、为何……” 街上太吵,张君奉走近一些才听清,好笑道:“当初总管府寿宴时我便见你算有胆识,那日杀敌更见识到了,你便当钦佩好了,何况你还对我……” 陆正念赶紧要走。 张君奉快走两步拦住她,直摇头:“算了算了,现在又没胆识了。” “……”陆正念看看他,脸更红,“你怎么……这是大街上。” 张君奉道:“你这怎么行,一贯有人告诉我,要什么就得靠自己去争,看来你需学一学。” 陆正念诧异:“谁这样告诉你的?” “总管。”张君奉一顿,“不对,往后需改口叫郡公了。” 陆正念无言以对,却见他拨开了一旁拥挤的人群,回头示意她赶紧跟上,怯怯地看他好几眼,心跳得飞快,又隐隐藏着一丝欢喜,到底还是乖乖跟了过去…… 城中正热闹,府门前却安静,大门上的匾额被换了下来,昌风和胜雨忙碌着,领人悬上去一块新的。 上面五个遒劲的大字:武威郡公府。 主屋里,舜音坐在榻上,一手拿着自己的折本,另一手却搭在一旁案头的软垫上,被面前端坐着的老大夫仔细地把着脉。 不能动,因为左耳周围还扎着几支银针,她只能翻一翻折本,算打发时间。 已经很久,她都快犯困,头一偏,被一只手托住,身侧贴来挺拔身影,让她倚靠在他锦袍收束的腰间。 舜音眼看去,穆长洲刚走近,正垂眼看着她,动了动唇:再忍忍。 老大夫一身官袍,总算起身,过来小心拔去几根银针,见礼道:“请夫人放心,未见大碍,但这不是一日两日的事,需慢慢来。”说罢又朝穆长洲见礼,收拾了东西便离去了。 舜音才算能动了,转头看一眼身旁:“我没料到你连这也安排了。” 这是远自长安而来的宫中御医,是穆长洲在奏折里的另一个请求。 帝王至此才知晓她因封家之事落了这暗疾,一概应允,亲征而来时特地带来了一名擅长此道的御医。 穆长洲一手拢去她左耳,俯身说:“无妨,慢慢会好的。实在不行,再痛时我也还会替你捂耳。”另一手抽走她手中的折本,“这也慢慢来,反正往后还长。” 舜音唇边轻轻牵起,点了点头。 穆长洲抓住她手,拉她起身出门…… 帝王的仪仗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城中的欢腾却还久久未退。 从白日到夜晚,凉州城又找回了久违的繁华喧闹、鼎沸人声,四处灯火通明,舞乐欢语。 舜音走到街上,眼前到处都是穿梭的人影,抚一下耳,倒没像往常那般嫌吵闹得难受了,转头看向身后。 穆长洲刚被乐颠颠走来的胡孛儿找上,站在那里说着话,眼还看着她这里。 “夫人。”一旁有人唤她。 舜音转头,看见陆迢从道边避开人群走来。 他已收回凉州民政,做回名副其实的刺史,身上也换上了簇新的刺史官袍。 两个差役紧跟在后,捧着刚刚从信驿屋舍上除下来的驿旗。 从此之后再用不着了。 陆迢近前见礼,笑道:“还未向夫人道贺,夫人已受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