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捅了大篓子了!” 县令僵着脸,他也知道捅了大篓子。 半月前他是打算带着县衙大小官员去迎接状元郎归乡的,只是中途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状元郎竟直接回?了镇上。 得到消息时他有些失望,想着过几日?亲自登门。 谁料又被县衙的事务绊住了脚,半个月都没抽出空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一场盗窃案,他把状元郎当场始作俑者,派人?捉拿他归案。 县令:“......” 若时光能倒流,打死他也不会这么?做。 好在苏源并未计较,唇畔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大人?有所不知,此人?是我表兄。” “十岁那?年他们一家为了钱财险些害死我和我母亲,我是万万不可能与他有任何交集的。” 已知状元郎十八岁,十岁时他还没来灵璧县任县令一职。 前面那?位县令,正是眼前这位的亲生父亲。 县令思维发散,忙不迭点头:“本官知道苏状元是被诬陷了,苏状元放心,本官定会秉公处理,绝不徇私。” 苏源深感?欣慰,善意提醒:“有劳大人?。” “苏状元客气?。”县令受宠若惊,“还有你方才提及的纵火一事,本官也会派人?前往福水村查明此事,一并判刑。” 一旁,苏明坤整个人?抖成筛子。 他实在是太饿了,才会跑来镇上的大户人?家偷东西,结果被主人?家发现,扭送到了县衙。 上了公堂,他为了脱罪,一时脑热就攀咬上了苏源。 苏源回?村时恰好碰上他神志不清的时候,清醒后想起一切,就记住了苏源此人?。 当初要不是苏源主张报官,他娘就不会落得个凄惨下场。 现在正好趁此机会,一并拉他下水。 也算是给他娘报仇了。 想不到苏源竟然考上了状元,还是从六品。 只怪前段时日?他四处奔逃,不曾听人?提及此事。 否则他绝不会自寻死路。 “大人?饶命,我脑子不好,我胡说八道,您什么?都别信,我......啊!” 苏明坤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肚子摔倒在地?。 曹家老妇不知何时挣脱了衙役的桎梏,冲上来一头撞到苏明坤肚子上。 “二百两!快把我的二百两还回?来!” 曹家老妇歇斯底里地?大吼,对着苏明坤的脸拼命抓挠。 县令让人?分开两人?,低声同苏源解释:“曹家人?牵着狗在后头追,苏明坤一不留神把银票摔进旱厕里。” 苏源:“......” “安儿啊,你快上来把娘带走吧,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家里仅剩的二百两没了,你让娘怎么?活啊!” “早知如此,我就该给老爷纳几个良妾,也不至于染上那?病,留我一个人?苦苦熬着......” 曹家老妇坐地?痛哭,哭喊的内容成功引起苏源的注意。 安儿。 染上那?病。 他似乎想到一人?。 曹家曹安。 仔细观察老妇的五官,苏源发现她还真和当年的曹安有几分相像。 还真是......奇妙的缘分。 他们的家人?都曾与苏源起过龃龉,如今下场看起来都不太好。 苏源感?慨一句,同县令提出告辞:“今日?我打算动?身进京,再不出发,等会头顶烈日?,可有罪受了。” 县令自不敢多留:“那?就不耽误苏状元赶路了。” 苏源一拱手,转身离去。 随着苏源的走近,门口?百姓自动?分开一条路。 “原来这就是状元郎。” “我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活的状元郎。” “状元郎长得真俊。” 苏源嘴角微抽,阔步走出县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