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数声音如浪潮般响起,无?数诅咒带着有如实质的愿力向着凝禅的方向席卷而来,连天穹在这一刻都?变得暗淡。 此处本就是愿力的集中地,而当那些愿力变成?某种诅咒与?恶意的时候,也最容易实现。 大光明神殿中,几名神使已经感知?到?了此刻前殿广场上的骚动。 东神使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唇边有了一抹讥笑:“又有蠢货在大光明殿前挑衅了。” “上万信徒的愿力,竟然也有人妄图突破。”北神使轻蔑地向着殿外的方向扫了一眼,只看?到?无?数信徒如浪潮般向着某一个位置翻涌而去,像是要将那一叶无?助的扁舟掀翻:“不过又一只蝼蚁罢了。” “信我神主者永昌。”南神使轻声道,对殿外发生的一切并不特别在意,转而问道:“凝砚还是不肯就范?” “自是不肯的。”西神使微微拧眉,正是那位彼时在少和之渊与?凝禅有过一面之缘的神使:“说来也奇怪,我甚至没能探知?他到?底是与?哪一妖族的混血半妖,总感觉冥冥之中似是有一股力量在保护他,阻隔我的探知?……” “怎么可能,这世上哪有这种妖。”东神使脸上讥诮更浓,他抬眉看?向西神使:“你若是不行,不如我来。” 西神使抬起下巴,正要反驳,却听得神殿之外传来了一声惊呼。 他脸上露出了被打?扰的厌烦,正要抬手布下一个隔音法阵,那一声惊呼之后,却又接连跟着无?数声尖叫。 这一刹那,大光明神殿的光明,好?似突然黯淡了一分。 那只是极其?微不足道,甚至极容易被忽略的一分。但对于日?日?夜夜都?生长并修炼于神殿之中的神使们来说,那一分实在是再明显不过! 北神使霍然起身:“发生了什么?!” “或许不过是神主即将突破,使用了一些愿力。”南神使依然淡定:“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西神使的目光却已经落在了殿外的广场—— 原本应当被诅咒与?疯狂的恶念落满的那个漩涡之中,却风停雨止,那种原本应当足够摧毁一切的愿力明明已经形成?,却竟然没有能再前进半步。 被恶念驱使的那些信徒眼瞳赤红,近乎疯狂地诅咒着渎神之人,然而那一片赤红之中,却倏而出现了一抹其?他的色彩。 是光的颜色。 光本无?形,是万物?才让光有了形状,有了颜色,那么光便是世间所有色彩。 那样的璀璨撕裂所有的阴霾,将一切恶念都?照耀得无?所遁形,那些所谓对渎神者的诅咒在这样的大光明面前都?显得无?比可笑,甚至无?法靠近她任何一寸。 西神使的眼瞳骤缩。 不仅仅是因为?凝禅的兜帽被风吹落,露出了一张艳绝而熟悉的面容。而那张面容所代表的一切昭然若是,毫无?疑问,她是为?了她的阿弟凝砚而来。 更因为?,缠绕在凝禅周遭的那些光明,是他最熟悉的东西。 那是他日?夜沐浴其?中,为?之臣服,为?之信服的……大光明愿力。 那是神主为?所有人洒下的光辉,是祀天所和大光明神殿存在的基石,是来自辟邪神兽的庇护与?天赐,唯有能沟通天地的神主才能驱使和使用这份力量,为?此,他付出了无?法离开大光明神殿的代价。 这是天下所不知?晓、他身为?神使而要为?之守护和献上一生的秘密。 可现在…… 这样浓烈到?他甚至在神主身上都?未曾见过的大光明愿力,怎么会出现在凝禅身上!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