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面看到外面,所以沈蕴玉是从后方接近。 此时,留仙正与周伯良坐在待客的屏风前弹琴,很好的掩盖住了沈蕴玉的声音,他带着石清莲纵身一跃,从水面跃进了船舱里,然后抱着石清莲就地一滚,石清莲落地的时候,脑子里只来得及窜过一个“好熟悉啊”的念头,然后便与沈蕴玉一起滚到了床底下。 依旧是狭窄的床下,依旧是逼仄的空间,石清莲骤然想起了上一次他们俩听见康安和江逾白的事情。 石清莲满脸震惊的看向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的沈蕴玉。 说好的大杀四方血溅三尺呢! 您这是在干什么啊! 而沈蕴玉则抱紧了她的腰,在昏暗的床铺底下,用气音与她说:“石三姑娘,机会难得,好好瞧一瞧。” 石清莲不大明白这个“机会难得”是什么意思,她才 刚疑惑的蹙起眉头,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声音。 石清莲的脸骤然涨红了。 她这时候终于明白,刚才沈蕴玉问她“要不要上船”,而她点头的时候,沈蕴玉为什么是那种戏谑的眼神了。 她以为沈蕴玉要血屠了这艘船,但实际上,沈蕴玉是想抱着她来听墙角! 石清莲脑袋都开始发昏了,她的唇瓣被她咬着,她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她不是清倌人吗?” 她的声音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沈蕴玉听得清清楚楚,他整个人靠近石清莲,声音同样轻,但热气直直的喷向石清莲的耳朵,他道:“清倌人,也得分是谁来,对那些穷苦书生自然是清倌人,但是这位周老板一抬手就是万金,她清不了。” 石清莲耳朵一烫,自暴自弃的伸出两只手挡住了耳朵。 她的反应让沈蕴玉觉得新奇,好像不管他们之间做了什么,石清莲只要一沾到那些事,就会脸红避开。 但他知道,石清莲现如今肯定又起了毒性了。 可他不想碰,或者说,他不想主动碰。 他要看小猫拧着尾巴蹭桌角。 恰在这时,外头的周伯良说了两句东倭话,那名叫留仙的倌人也跟着说了两句东倭话,石清莲听不懂东倭话,但沈蕴玉却骤然看向了门板外。 他躺在地下,看外面的时候也只能看见一片狭窄的床帘下方与地毯,最多在屏风的阻挡下看见一点,比如那周伯良踩着地毯的靴子。 石清莲的心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了,脸红的像是天边的晚霞。 沈蕴玉的脸却越来越冷。 外头的东倭话他从头听到尾,直到那位留仙姑娘力竭而晕,周伯良才让画舫靠岸、离开。 周伯良离开之后,沈蕴玉趁着外头的两个丫鬟还没进来,抱着石清莲离开画舫。 石清莲被沈蕴玉带出画舫时,外面的冷风吹到她的身上,她只觉得身上又冷又热,冷要贴着沈蕴玉才好些,热却不知道怎么纾解,她紧紧地抓握着沈蕴玉的手臂,在沈蕴玉低头询问她“怎么了”的时候,石清莲闭着眼,不说话。 沈蕴玉眸色渐暗。 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石清莲的毒起了——刚才他们上 画舫的时候,画舫内点了淡淡的熏香,有助情念的用处,是青楼的惯用手段,他并没有太在意,但石清莲不行,她这身子,一点事情都经不得。 周伯良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晃了一瞬,随即便被他甩在了脑后。 他抬眸,看向身后的昏暗处,暗处立刻有一个校尉赶着一辆比较窄的马车出来,沈蕴玉微微摇头,校尉立刻转身,不到须臾,又赶出了一辆双头大马拉着的大马车来。 沈蕴玉抱着石清莲上了大马车。 大马车上摆着两个座位,以及一张能躺下三个人的床,床铺柔软,被褥整洁干燥。 沈蕴玉带着石清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