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去的,只是她要去,还得想办法瞒住隔壁院子里的江逾月。 一个个念头在脑海中翻滚,石清莲拿出避子丹,小心的塞进了嘴里。 这避子丹有些微苦,她咽下后,又用水漱口,最后才将纸条烧掉,上床榻入睡。 到了第二日未时,石清莲将墨言唤过来,叫墨言穿上她的衣裳,去代替她去佛堂跪拜,又叫双喜看着门,别让外面的江逾月摸进来,然后她则在佛堂窗前等着沈蕴玉。 墨言早就知道夫人有秘密,但她沉默的跪在那,不回头,不好奇,不问不看,像是块石头一般。 沈蕴玉说是未时初来,便是未时初来,一刻都不晚。 此时正是青天白日,石清莲眼睁睁的瞧见他穿着一身绯色官袍翻墙入院,悄无声息 的奔到了窗口。 石清莲被他从窗口处抱出来的时候,心口都扑通扑通的跳。 这绝对是历史上光明正大的偷人,大白天就来偷! 沈蕴玉抱着她翻身入山林,按照和上一次一样的路线离开,树枝与风都在沈蕴玉的靴下,她还是上次那个姿势,坐在沈蕴玉的手臂上,大半个身子压在沈蕴玉的肩颈上。 沈蕴玉抱着她到了山路上,山路上停着一辆双头并驾的马车,马车旁边立着一个校尉,沈蕴玉与石清莲进了马车之后,马车便缓缓行驶起来。 这个校尉很擅长驾驶马车,双头大马并驾齐驱,马车上只有细微的颠簸。 这还是上次从河道上回来的时候坐的那辆马车,石清莲记得沈蕴玉还给她递过一杯凉茶。 进马车后,沈蕴玉将石清莲放到马车的床铺上,然后递给了石清莲一套衣裳。 “换上衣裳。”沈蕴玉道:“沈某有一宴要赴,临时找不到女伴,烦请石三姑娘扮做女伴,与沈某走一趟。” 那是一套颇为华美的衣裳,是用昂贵的鲛纱所制,上半身为牙白色襦裙,外搭月白色长衫,下是用天蚕丝所做的足袜,天蚕丝轻薄紧致,如同琉璃一般紧紧地裹在她的腿间,露出娇美的一截小腿,还能瞧见雪白的胴色——这是时下最流行的穿法,坊间不再流行那些繁缛的绸丝亵裤,而是流行贴合身体的天蚕丝足袜,但是这足袜金贵,穿两次便会破,一个足袜要十五两银子,不是寻常人家穿的起的。 石清莲拿起足袜,抬眸看向沈蕴玉。 沈蕴玉也拿了一套衣裳,是玄青色的一套男子骑马装,玄青这种颜色太冷沉,寻常人穿了只会被压的萎靡,不显气色,但穿在沈蕴玉身上,却正好衬他那张昳色过浓的眉眼,一眼望去,那冷沉的衣裳仿佛都多了几分流动的锋艳。 石清莲抬眸的时候,沈蕴玉正毫无芥蒂的当着她的面扯下玉带钩。 石清莲像是被烫了一样避开目光,原本想好的话也被烫乱了,磕磕绊绊的吐出来:“大、大人还没说,什么宴会,为何是与我呢。” 她不信沈蕴玉寻不到一个女伴。 “马场围猎宴。”沈蕴玉道:“沈某需要去办些私事,要有人为沈某作证词,非石三姑娘莫属,时 间仓促,场地简陋,石三姑娘且先将就,换下衣裳。” 石清莲明白了。 沈蕴玉这是要去办坏事,一般人他信不过,唯有和他有同样阴私、互相有把柄的人他才用的放心,不怕被出卖。 “好。”石清莲有点高兴。 沈蕴玉开始利用她了,看来是一点都没有怀疑她。 沈蕴玉正脱下官服,垂下眼眸时便瞧见了石清莲眉梢都是压不住的欣喜。 显然是因为与他一道出游而高兴,也不枉费他费这一番心思,把人带出来。 马车嘎吱嘎吱的往前走,石清莲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不对劲。 沈蕴玉当着她的面换好了衣裳,然后坐在一旁,端起了一杯凉茶,没有任何要避讳的意思。 而她,还抱着衣裳没换呢。 石清莲抱着衣裳,羞臊的抬眸看向沈蕴玉,可沈蕴玉就坐在那里,端着那杯茶,目光清冽,神色淡然的看着她道:“石三姑娘还不快些换吗?正德寺距离马场并不远,我们要到了。” 他这般正常自然,好似显得石清莲在耽搁进展一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