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到石清莲面前,道:“下来吧。” 沈蕴玉把石清莲扶下来的时候,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沈蕴玉身为天子孤臣,是与在场的少年们的父辈、叔辈一样的官场人,偶尔会赴一些大臣们比较正式的宴会,比如庆功宴、寿诞之类的盛宴,虽然岁数只长他们不到十岁,但也俨然是两个阶层的人,这还是沈蕴玉第一次来他们这种年岁不大的少年人们组的马球局。 所以看见沈蕴玉从马车上扶出来个柔弱的小美人儿的时候,他们都疑心自己看错了人。 “这得是谁家的姑娘啊?”某家的小公子掷地有声的用手里的马鞭敲另一只手的掌心,道:“瞎了眼跟他相看!” 沈蕴玉之前连抄三家朝臣,那血漫在麒麟街花岗岩的地面上,连着三天才被冲洗干净,他踏着满地血水走出来时,那一脸煞神降临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还记忆犹新,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姑娘喜欢? “说不准不是官家女。”旁边也有人道:“没瞧戴斗笠呢?” 说话间,那从马车上走出来的女子露出了全部身形。 她面目掩盖在薄纱下,看不分明,但一眼望去形如青鹤般挺拔俏美,手腕处的肌肤在阳光下耀着水泠泠的瓷器釉光,身上穿的是绫罗鲛人纱,脚下踩得是最昂贵的蜀锦云缎浅口屐,纤纤柳腰,扭动起来时衣摆飘扬。 虽没瞧见脸,但一眼瞧过去,光是这身姿就足够动人。 石清莲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隔着一层薄纱,远远地瞧见一帮人在远处杵着,抻长了脖子瞧着他们,她瞧见熟人,多少有些心虚,又恰好下马车,便整个人都压向沈蕴玉,本能的拿沈蕴玉的身子当抵挡。 沈蕴玉将她接了个满怀。 小蔷薇的腰肢细的一只手就握的过来,他的手肘一压,便将她单薄的背都摁在了怀中。 沈蕴玉喜爱这种 将她完全掌控在手中的姿势,更喜爱她此时躲避在他怀中的模样,她只能依附于他。 他的手掌不断用力,试图将这朵娇嫩蔷薇揉进他的胸膛里。 石清莲被他的大力压的轻哼一声,埋在他的脖颈间问:“大人,怎么了?” 细小温热的气息和不安的声音从侧颈处传来,沈蕴玉面不改色的答道:“似是有人觉得三娘眼熟,在瞧您呢。” 石清莲被惊得魂飞魄散,她可是已嫁女,就算是要和离,面子上也得弄得漂亮好看,若是她被人认出来了,她死路一条了! 她手臂一紧,想也没想的抱紧了沈蕴玉,把自己整个人贴在他的怀中,声线发颤的道:“大人,您,您可别叫他们瞧见我的脸。” 被她抱上的时候,沈蕴玉的胸膛紧绷了一瞬,然后才语气平淡的回:“三娘放心,没人敢从沈某的手里抢人。” 石清莲这才稍稍安心了些,缓缓地从沈蕴玉的怀中挪开了。 她挪出沈蕴玉胸膛之后,抬眸看向沈蕴玉的脸,本想问沈蕴玉“您要我配合您做什么吗”,却望进了沈蕴玉一双暗沉沉的眼。 那双眼如同深渊怒海,瞳孔中翻腾着她看不懂的晦意,慑的石清莲浑身一僵。 但下一瞬,沈蕴玉便挪开了目光,远远地望了一眼马场,道:“三娘想骑马吗?沈某带您去跑马场走一走。” 好似刚才要吃了她的目光都是错觉一般。 “好。”石清莲努力忽视沈蕴玉的目光,干巴巴地咽了咽唾沫,道。 她开始思考自己那里得罪了沈蕴玉,想不出来,却又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刚才沈蕴玉看她的眼神实在是算不上良善,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漏了马脚。 她思索的时候,沈蕴玉已经带着她走到了马厩前,挑了一匹玄乌色的高头烈马。 这马比石清莲都高,是从漠北引进来的纯种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