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时兴的首饰,流传颇广的话本,和一些有趣的乡野小事,乍一听起来就好像真是两个小姑娘出来游玩聊天似的。 待到陆姣姣的一封信写完,也没装进信封里,而是直接递给石清莲,意思是石清莲也可以看,石清莲没看,而是折叠起来,当着陆姣姣的面装进了信封里——她们俩都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态度。 我知道你利用我,我会让你放心。 我虽然在利用你,但是我尊重你。 竟有了点患难相逢,互相帮扶的朋友的意思。 她们俩在茶楼耽误了小半个时辰,便走出了茶楼,并且默契的分开了,今日这场私会,她们俩自然都不会和任何人提起。 石清莲回了江府后,把信封递给了双喜,叫双喜收好,明日送给陆姣姣的母亲——石清莲虽然没看这封信上写了什么,但石清莲知道,陆姣姣这样的聪明人,一定只会安抚自己的母亲,让她的母亲配合石清莲。 双喜接过信封后,揣入怀中收好,又道:“夫人,今日那甜水巷的穷书生又送书信来,说是作了一首诗词请您鉴赏。” 石清莲坐于桌旁,双喜为她倒了一杯茶,她抿着茶道:“拿来看看。” 双喜便从袖中掏出了早已备好的纸张,递给石清莲。 石清莲垂眸一看,这纸上写的是首咏莲的诗词。 绿塘摇滟落何云,轧轧兰桡入房户。应为洛神波云间,至今莲蕊暗生香。 是一首好诗。 石清莲想,她上次去施恩的时候,和顾时明胡扯过她喜欢顾时明的诗词,顾时明大概是放在了心上,特意写诗来回谢她。 顾时明一片冰心在玉壶,倒显得她为了接近顾时明、以诗词为理由施恩而有些下作。 石清莲叹了口气,只道:“你去谢谢他,说我很喜欢,他银钱可够用?你与他说——罢了,你研磨吧,我写一封信给他,显得郑重些。” 双喜点头,转而去研磨,石清莲则提笔写了封信,在信中慰问顾时明的胞妹身子可好、近日功课读书又如何,顺带还劝了劝学。 待到一封信写完,石清莲便将信封转而递给双喜,双喜一道揣进了胸前,等着晚间出去采买的时候,一道全给送出去。 双喜心思多,办事一向妥帖又细致,她领了活儿下去了后,厢房内便只留着墨言伺候,墨言人安静,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只为石清莲打扇。 石清莲则静思了片刻,然后又一次起身走向清心院。 她还是惦记江逾白的书房。 管家早已习惯了石清莲一个人在江逾白的书房中独坐,江逾白从未阻拦过,他一个下人自然也不敢置喙。 石清莲这次去,江逾白还是不在书房里,但是她没白来,她这样来来回回赶了几趟,终于赶了一天的疏漏。 江逾白估计又是忙活了一个晚上,然后忘记收拾他的纸了——他整理思路必须用笔纸写下来,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毛病。 只是这次的纸张上全都是石清莲看不懂的东西,石清莲对朝政本就不熟悉,也不敏锐,她只能死记硬背的将所有的人名与一些字句都记住,打算回头都照上一次的法子,放置给沈蕴玉看。 她看不懂的,沈蕴玉肯定能看得懂,虽然她不知道江逾白写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但是只要是江逾白想办成的事儿,她给搅黄了就肯定没错。 石清莲秉承着“坚决不让江逾白好过”的念头,把所有字句都背下来后,起身回了她自己的清心院。 她回清心院的时候是酉时末,天边将暗,石清莲回了厢房中后,提笔将自己在江逾白书房中看见的所有东西都默写出来,洋洋洒洒写了十几张纸,然后铺满在自己的书桌前。 等她把一切都忙活的差不多了后,石清莲便吩咐墨言挂上一盏灯笼。 墨言点头,提了一盏灯笼,用竹竿挑着,挂到了院内最高的树上。 树叶碧绿摇晃,灯笼悬于叶间,窈窕的侍女动作轻灵,有一种别样的美感——最起码在暗处的校尉被这场景感动的眼眶湿润。 他今晚,终于不用再顶着指挥使那吃人一样的目光折返汇报了。 江夫人她主动挂灯笼了! 普天同庆! 校尉赶忙在第一时间去了北典府司,美滋滋的想要将此事汇报给了沈蕴玉。 但是沈蕴玉并不在北典府司内,而是在宫内。 是夜,皇宫。 沈蕴玉将之前已经整理好的江南贪污案的始末都写在奏折上,呈上给顺德帝看。 因为此案涉及了康安帝姬,所以要先给顺德帝过目,待到顺德帝觉得没问题了,沈蕴玉便会提交给刑部,由刑部在上朝时报给文武百官。 锦衣卫非必要都是不上朝的,他们只为圣上办事,不像是那些朝臣,每日要处理国家之事。 如果要类比的话,整个大奉都是顺德帝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