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最不起眼的人给狠狠摆了好多道!若非是今日被永宁侯世子撞破,她甚至都不知道! 羞愤屈辱如潮水般涌上来,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在她的脑海内闪过,康安帝姬突然捂住了头,崩溃一般坐在镜子前“啊啊啊”的大叫。 她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做下过这么多蠢事!蠢到她无地自容! 石清莲,石清莲! 宫婢低下头,不再敢言语了。 康安过了许久,才冷静下来,恶狠狠地坐在梳妆台前问道:“江逾白要问什么?” 宫婢低声道:“江大人要问何大人,一些关于沈大人最近在查的假铜币案的细节。” 康安拧着眉思索片刻,道:“我得出去安排一趟。” 最起码,她得先见一次何采。 以前,江逾白说什么她便做什么,但现在,康安觉得,她得先与江逾白一步,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江逾白不与她说明的,她都得自己搞清楚。 不能全都依靠江逾白。 下面的宫婢便点头道:“是。” 宫女在凤回殿离开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了,已是寅时了。 京城入了秋,天儿开始渐渐冷下来,树梢的叶也黄了,一阵风吹过来,让宫女都紧了紧臂膀。 京城的天儿啊,一天一个变化,真是让人后背发凉。 石家,辰时。 石清莲昨夜跟沈蕴玉两人互相剖白之后,一整夜都辗转反侧。 她从未有过这种两人互相喜欢的体验,像是要把自己的心剖出来,捧到对方面前,再把对方的心握住,塞到自己的胸膛里一样,陌生又刺激,甜蜜又欢愉。 所有好的坏的,都想跟他分享,愿意为他承担各种不好,也愿意把自己的好都分给他一半,她现在再想起沈蕴玉,就觉得沈蕴玉一点不好都没有了,他浑身上下都是优点,聪明,敏捷,细心,胆大,做事滴水不漏,杀.人时都是那样的干脆利落。 他还很心善,一刀能砍死的人从来不砍两刀,免得让人遭遇更多的痛苦,真好。 想到沈蕴玉抱着她,贴在她耳边问她“嫁不嫁”的画面,石清莲便觉得耳朵尖儿发热,她越想越害臊,时常自己在被子里扭来扭去,踢脚咬被,把自己拧成了个麻花,最后才昏昏沉沉的睡着。 她还做了个梦,梦里她和沈蕴玉拜堂成亲,然后两人入洞房时,沈蕴玉裤子一脱,什么都没有,然后她二哥大嫂探头过来,二脸痛心疾首的道:“早就跟你说了,他被阉了呀!” 石清莲梦中惊坐起,气得直锤床。 都怪这两个人!胡说八道什么! 她被这场梦惊到了,一点都睡不着,便唤墨言进来给她洗漱更衣。 墨言昨晚被锦衣校尉送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一进门她就瞧见院子的树上挂了一个明晃晃的灯笼。 墨言一瞧见这灯笼,一贯沉默寡言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两团可疑的红晕,低着头,拉着一直喋喋不休,回来就想见姑娘的双喜回了厢房。 双喜脑子活,今日都瞧见沈蕴玉了,再一瞧见灯笼,自然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故而老老实实的跟着墨言回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她们俩亲自守在门口,没叫旁的丫鬟来伺候。 石清莲唤墨言进去之后,墨言还问她:“姑娘可要沐浴?” “不必。”石清莲红着脸摇头。 他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墨言便为石清莲更衣,今日为她选了一套天青色的锦绣旗装,外罩羊毛做的雪色柔软霞帔,又为她梳了个素静的盘头,在她发鬓间点缀 了几颗小珍珠,然后才道:“今儿个天凉下来了,姑娘要小心风寒。” 石清莲对着镜子瞧了瞧,然后才问道:“双喜呢?” 她才问完,双喜便端着一碗暖梨汤进来了。 “双喜今日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石清莲问她。 双喜自然明白石清莲想听的是什么,她只道:“未曾,京中的街头小巷,都没听到姑娘的半点名字。” 石清莲便放了心。 沈蕴玉办事一向是最牢靠的。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