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 彼时淡淡的月光自云后落下,照在囚车里面,清晰的露出了江逾白疲惫凌乱的模样。 他幼时便是天才,这一生,何曾如此狼狈过? 因为见过太多荣华富贵,又因为对自己太过自信,所以江逾白临到死,都不相信自己真会就这么死了,他输的莫名其妙,死的莫名其妙,他不信,他不服,他总觉得,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哪怕到了斩首的日子,他也不见惧色,而是一直认为会有人来救他。 当他从囚车里看见何采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的时候,江逾白布满血丝的眼骤然爆发出精光,他扑到囚车外面,死死地盯着何采,问道:“康安让你来的?” 何采与囚车旁站着,囚车高于她身,她便昂头看着跪在车旁、垂头死死盯着她的江逾白。 几日不见,江逾白消瘦多了,北典府司这地方,只能保证他不死,基本不会给他吃什么好的,他形容也狼狈,看起来整个人都十分虚弱,一直靠着一口气吊着。 “回江大人的话,是。”何采随着囚车 一起走,一边走,一边回道。 彼时夜色深邃,天空黑暗,四周寂静无声,一抹月光映于路上,前方的人提马而行,后方的人跟在囚车后面,防止有人劫囚,何采在陈亦的默许之下站在囚车旁边,与江逾白一道走。 “康安现下如何了,她与你说什么了?”江逾白见到何采出现在此,第一反应就是康安让何采来救他了。 他不知道康安能用什么法子救他,所以他迫不及待的问何采。 他就说,他一定不会死的,他还有机会,他还能翻盘! “回江大人的话,帝姬今日已册封长公主,一切都好。”何采回道。 江逾白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愕然,但转瞬一想,也确实到了时候了,康安回来的时候,顺德帝便一直琢磨着给她册封,但是因为太后要办宴,康安又不想嫁人,所以便拖到了如今这个时日。 到了现在,确实该册封长公主了。 只是他一直都身处北典府司的牢狱之中,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甚至连什么时辰都不知道,只能从送餐的时间来推测时间。 没想到一出来,便听闻了此事。 册封长公主好也不好,好处是有了封地,有了长公主府,可自己豢养私兵侍卫,有了一定的权势,但不好是,长公主要嫁人。 之前康安就是一直不想嫁人,才会拖着的。 他的念头转来转去,就听见何采又说道:“长公主说,让属下来为江大人收尸。” 江逾白脑子里的思索骤然僵住了,就像是脑子里那根线都跟着断了一样,如遭雷劈般半晌都没说话。 怎么会呢? 康安是那样喜爱他,哪怕他已经娶妻,康安也忘不掉他,甚至不惜自毁清白与他偷.情,只为了能与他在一起。 这样爱他的康安,怎么会不顾他的死活呢? 江逾白不肯信。 “不,不可能!康安怎么可能不救我!”江逾白似乎是遭遇了太大打击,人都有些恍惚,说话时颠三倒四。 何采安静地走在囚车旁边,她没看江逾白的脸,而是看着自己脚下的路,她道:“我问过长公主,长公主说,她不知道江大人一手筹办假铜币的事,我想,长公主可能是无法接受您的所作 所为吧。” 她乍一听到此事的时候,也对江大人的做法感到失望,江大人与长公主偷.情.欢.爱,本就有悖人伦礼法,因此被赶出京城后,又想以此案重回巅峰,这种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