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她。 吵闹喧嚣的大殿之内,一群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正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太监拉长的动静。 “皇上驾到——” “长公主驾到——” 原本坐在案后的人便立刻起身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道道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阵声浪,几乎要掀翻殿顶。 顺德帝从殿外走进来。 他自然地走上最高的位置,坐下,而康安长公主坐在女席的首位。 他们二人落座之后,康安长公主一坐下,那双柳叶上挑眼便正对上坐在她对面的沈蕴玉。 这座位何等熟悉?早在几个月的太后宴席上,她也曾坐在沈蕴玉的对面。 只是现在与当时却已是不同了,她从康安帝姬变成了康安长公主,她偷.情的花阁早都被拆了,与她偷.情的 人也都已经死了,变成一具枯骨,什么都不剩下,而沈蕴玉还端坐在对面,仿佛万千事物都惊不了他的眼,脏不了他的衣摆一样。 他感受到了康安长公主的视线,平静的抬起头,与长公主对视过之后,举起一杯酒,示意,饮下——一切都挑不出错漏来。 他是那种,明知道你要杀他,却依旧能坐下来和你心平气和的探讨这个案子该怎么办的人。 康安长公主瞧见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以前见了沈蕴玉,见一次恨一次,一直记得他伤了她十四条人命的事,但是现在瞧见沈蕴玉,却从沈蕴玉那一层心狠手辣的皮下面,窥到了独属于沈蕴玉的柔情与魅力。 他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能把江逾白弄死,而且,还可以为一个女人做到“以功换婚”的程度,跟了沈蕴玉,就像是跟了一头恶狼,他满身血腥,但会把敌人最嫩的心尖儿肉咬下来给他的爱妻吃。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沈蕴玉竟然是个大痴情种呢? 若是她知道沈蕴玉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肯定早想办法把沈蕴玉收于麾下,沈蕴玉弄死了江逾白,那就证明沈蕴玉比江逾白更强。 他是个又强又专情的人,比江逾白强多了。 她天生崇拜强者,也不在乎这强者爱不爱她,性格残暴还是善良,她只是慕强罢了。 只可惜,她错过了这个机会。 她还是搞不懂沈蕴玉为什么会喜欢石清莲,她看不出来石清莲这个女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算是稍微聪明一些,但是也就只有那么一些吧? 康安长公主混乱的念头在脑海里一次次闪过,闪到某一处的时候,甚至想,要是沈蕴玉真的把她逼急了,她干脆嫁给沈蕴玉好了,他们俩谁都别好受。 不过这个荒唐的念头转瞬间又被她自己压下去了,她知道不可能的,这只是她臆想的一个可能性而已,别说沈蕴玉答不答应,顺德帝都不会答应——长公主不可能嫁给掌实权的人,她连江逾白都嫁不了,更何况沈蕴玉。 她想着这些的时候,殿内已经开始表演歌舞了。 先上台表演的是陈三姑娘。 陈三姑娘身材干瘦,穿了一身骑马装,因为跑了两天的路,所以脸上干巴巴的,看 着一点颜色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枯黄。 陈三姑娘表演的是一曲惊鸿舞,跳的中规中矩,但是却让顺德帝龙颜大悦,顺德帝将他桌上饿美酒赏给了陈三姑娘。 陈三姑娘接赏,下了台。 坐在一旁女席中、看着这个过程的石清莲在这时终于琢磨过味儿来了。 她记得,顺德帝上辈子好像就是立了陈家的姑娘为后的,只是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