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徐澄下意识往后靠,紧贴着座椅靠背,手指死死握着座椅扶手,心里七上八下的。 男人勾唇,皮笑肉不笑地说:“追到警局来了?这位热心的女士,请问您还有什么事?” 讥讽、不爽。 他猜出是她报警了。 “这是警察局。”徐澄警告。 “托你的福,老子有幸进了次局子。” 徐澄听的云里雾里的。 这时,查资料的民警回来,给徐澄一份新地址,“幸福家园小区改名很多年,只有那片住的老人能知道。” 怕白发男人听到太多信息来报复,徐澄没敢多说,对民警道完谢就走了。 几经周折,徐澄终于到张凤霞家。 出来开门的是个头发半白,枯瘦矮小的老太太,徐澄推断这位就是姑姥,她打声招呼,张凤霞的眼泪顷刻间飙出,老泪纵横地拉着她手,“明枝。” “我是张明枝的女儿,叫徐澄。”徐澄解释给老人说,“我收到信,从南川过来看您。” 老人逐渐缓过神,挂着眼泪的脸上露出笑,干瘪布满褶皱的手摸摸徐澄脸颊,“和明枝长得一模一样,姑姥上次见你才那么大点,还在怀里抱着。” 徐澄:“二十二岁了。” “时间真快,明枝今年四十七了。”老太太拉着徐澄往屋里走,“你妈妈怎么没来?” 徐澄忽然眼圈泛红,没答。 姑姥听徐澄在路上奔波两天,赶忙去卧室收拾床铺让徐澄休息。 老太太独居,房子很小,只有一个卧室,徐澄拦住姑姥,“我去宾馆睡。” 张凤霞不同意徐澄去宾馆,祖孙俩推搡半天,最终各让一步,徐澄睡沙发。 这决定,伤害到家里另一位成员。 张凤霞养了只小黄狗,没有专门的狗窝,平时睡沙发,见地盘被占,小黄狗对着徐澄龇牙咧嘴,一顿汪汪。 徐澄再次提出去宾馆。 张凤霞还是不同意,“这样吧,你去南荀家住。” 陌生的名字听着像男性,徐澄猜测是姑姥儿子,舅舅的年纪比母亲大,五十多岁在小县城估计已经有孙子了,她去人家住不方便,“这么晚,别打扰舅舅一家休息,我还是去宾馆。” 张凤霞没反驳证明她猜对了,老人说:“他单身一个人,没什么不方便的。” 五十多岁没结婚,在这小县里算另类,难不成舅舅有隐疾? 徐澄胡乱想着。 张凤霞看眼墙上挂钟,“最近天天加班,还染了一头白发,不知道在搞什么任务,我打电话让他下班过来接你。” 挂断电话,张凤霞又对徐澄说,“遇到点麻烦,还要半小时能下班,你先坐这等会儿。” 徐澄坐椅子,沙发还给小土狗,室内重回安静,闲着无事,她随口问:“舅舅怎么没成家?” 提及这茬,姑姥唉声叹气,“二十八了女孩手都没牵过,哪有这么大还不结婚的?这样下去,到地下我怎么和他爸妈交代?一想这事愁的我整宿睡不着觉。” 他爸妈? 徐澄绕晕了。 张凤霞看出徐澄的困惑,解释说:“南荀是我过世老伴徒弟家的孩子,他爸妈走得早,小时候他东家一口米,西家一口水,算我们大伙给养大的,后来搬走的搬走,去世的去世,就我还在这,又无儿无女,就把他当成儿子。” 去没有血缘的陌生男性家住更不妥,徐澄耐心地给张凤霞说:“我和舅舅年纪相仿,又都单身,住一块不方便,我还是去宾馆吧。” 张凤霞坐到徐澄身边,拉住她的手,生怕人跑了,“放心,他是刑警,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 听到警察,徐澄脑子浮现出,宣传片身穿警服一脸正派的形象。 晚上派出所接待她的民警,也是那种形象,她不由肃然起敬,心也踏实。 白天那些混混,以后要敢来骚扰报复,她就给舅舅打电话。 见徐澄没再提去宾馆,张凤霞笑呵呵地说:“全名周南荀,28岁,三观正人品好,虽无父无母,但有车有房,工作稳定,要不你们先加个微信?” 徐澄:“......” 怎么这么像相亲? 不过这段介绍,倒是把她好奇心勾出来,“舅舅为什么二十八了没谈过恋爱?” 张凤霞正要答,房门开了。 想到一身正气的刑警舅舅,徐澄下意识挺直脊背,正襟危坐,心跳也快了两拍,莫名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