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一个大脸。 这个傅隐素还真是走运! “是你自己非要用这么生僻的字体,故弄玄虚。” “你自己不认识,还说我故弄玄虚,不知宋姑娘有没有听过井底之蛙的故事?” 宋华浓气到快要吐血,狠狠地瞪着隐素。 隐素以袖掩面,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 没办法。 她实在是太困了。 “宋姑娘,请问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明明身为学院山长的赵熹还在,学院的一众翘楚也在,她非要问宋华浓。此举无异于将宋华浓架在那里,点头和摇头都不对。 谁知她又似抱怨般地嘟哝了一句。 “上个学还这么麻烦,早知这学院是你们宋家开的,我就不来了。” “……你,你胡说什么!”宋华浓被气得快到吐血。“学院隶属皇家,你这个都不知道吗?” 崇学院始建于大郦开国元年,最早是皇家学院,学子除了皇亲国戚外还有世家子弟。后来学院逐渐沦为皇子们拉帮结派的基地,当今圣上的皇祖父在位时恼其危害,一道圣旨将皇子公主们全部召回宫中。 虽说学院如今也对民间开放,但性质一直没变,依然归皇家所有。是以哪怕赵熹只是一个山长,其地位不比朝中的三四品的大员差。 “你怎么不早说,你刚才一副东家的模样,我还以为这学院是你家开的。”隐素的面上尽是上当受骗的羞恼。“既然不是你家开的,那你凭什么刚才不让我进?” 这可真是说也说不清楚。 众人齐默。 “生也有涯,然学海无涯,渔樵耕读皆有我师,望诸位共勉之。”赵熹这句话既未点名道姓,也未针对任何人,但听在宋华浓的耳朵里就是在说自己。 如果不是死死忍着,她怀疑自己肯定要吐血三升。 别看她在外面仗着梁国公府耀武扬威,其实她内里极虚。不为别的,只因她并非国公府真正的嫡女,而是记在国公夫人名下的庶女。 国公府给她体面,是希望她能给家族带来利益。若是她给国公府惹了祸,莫说是嫡母,便是她的父亲梁国公也容不下她。 赵熹不在官场,却地位不凡。若此事被有心之人宣扬出去,她还如何在嫡母父亲面前卖乖。还有昭院的那些人,自从她进到学院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日后的夫君应该就在昭院那些人当中。今日她丢了这么大的人,日后还怎么说亲。 都怪这个傅隐素! 更让她怒不可遏的是,隐素大摇大摆进学院时故意在她耳边说的话。 “我和宋姑娘不一样,我是来学院上学的,宋姑娘是来找男人的。” 隐素的声音不小,周围几十人都能听到。 一时间无数双眼睛看向宋华浓,羞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好你个傅隐素,她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隐素本来还想和谢弗道个谢,可惜她刚往那边抬了个脚,昭院的那些人像是触发了机关似的将谢弗围在中间。 她又不是洪水猛兽! 那一片如雪移动的白,还真像是一群羊。昭院那些人像防狼一样地防着她,生怕她叼走羊圈里最好看最出色的一只羊。 罢了。 那可是天边的月亮,岂是她这样的俗人能够得着的。哪怕是月亮掉进了水里,她这只猴子哪怕穷尽一生的力气也捞不着。 既然近不了身,她礼数还是要尽到。 遥遥行了礼,然后道谢。 雍京女子盛行的是万福礼,她行的却是揖礼。躬身如柳弯腰,配着那一身红衣宽袖,说不出的落落大方。 “这位傅姑娘,还真是处处出人意料。”林清桥摇着扇子,因为和谢弗站在一起,他如今也被人围在中间。若不是仗着人高腿长,他怕是看到那位傅姑娘的一动一行。 谢弗比他还略高些,自然也能看到隐素。 隐素做完自己该做的,径直从戚堂身边走过,目不斜视。 有人惊讶,有人窃语。 “她竟是真的不纠缠戚二公子了?” “…看样子应是如此。” “难道真是心比天大,意欲缠上谢世子了?” “她还真敢想!” 红色的抹额发带随风飘逸,映红了戚堂眼中的郁色。 他记得这个女子捧着路边的野花像献宝似的送给他的情景,也记得对方满头大汗追着给他送点心的样子。 那么的丑态百出,那么的让人厌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