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说了一句不知。 “你能知道才怪。” 两人还坐在马车上,林清桥放下车帘向谢弗提议就此走路前行。刚下马车,恰好看到后面的马车也下来一人。 是顾兮琼。 顾兮琼上前见礼,仪态端庄。 “我瞧着世子气色不太好,是否最近身子不适?还望世子爱惜自己的身体,时时宽心,莫要为世俗凡尘之事扰了心绪,伤了自己的身体。” “顾姑娘,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像是盼着益之不好?”林清桥摇着扇子,一派的风流倜傥。“且听着好似是益之时日无多,你是在提醒他该及时行乐。” 顾兮琼瞳孔猛缩,忙解释说自己是一番好心。 林清桥不置可否,他可不是学院那些眼神不太好的人,看不出这位顾姑娘的小心思。姑娘家有些心思无妨,若是心思歪了才叫人生厌。 “顾姑娘这样的好人,实在是让人害怕。” 顾兮琼脸白了白。 “林公子是不是因为傅姑娘,所以对我有些误解?” “无关傅姑娘,仅是我个人喜恶,顾姑娘不必放在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兮琼再是好涵养也不可能傻站着听别人奚落。她行了告退礼,优雅地上了马车。 林清桥和谢弗皆未多看一眼,径直往学院走。 “你近两日气色确实不佳,是不是又犯旧疾了?” 谢弗垂眸,道了一声无事。 “真的无事?” “昨夜失觉,没有睡好。” “又是读佛经?” “不是。” 林清桥“咦”了一声,“你…你不会真的有了我等凡夫俗子的红尘烦恼?” “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林清桥的桃花眼满是八卦之色。 “一个奇怪的人。” 林清桥闻言,八卦之火熄灭。他只想知道谢弗的梦里有没有美人和红帐香,一点也不想了解一个奇怪的人。 他没有看到谢弗镜湖般的眼底翻起的暗涌,像是被困在湖底的怪兽在躁动不安,几欲冲出来兴风作浪。 …… 大郦民风开放,男女都能入学堂,男子学君子六艺,女子学的是八雅,所谓八雅乃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许是隐素昨日出了一点风头,又传出了一些不太好的风评,也可能是夫子之间也会相互交流经验,所以今日教花艺的夫子全程没有关注她。不管是叫人点名提问还是点评作业,都无一例外地略过了她,可谓是做到了对她完全漠视,当她不存在的地步。 她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还打起了瞌睡。 一到饭点她就清醒了,临出门时便宜娘可是再三叮嘱,她进学的束脩不便宜,还管中午一顿饭,让她务必要在学院的食堂吃。 秦氏的原话是这样的:“那可是一年六十两银子,你爹要磨多少豆腐你自己算算。这银子不能白花,你可要给你爹吃回来。” 她一路往食堂走去,发现同行的人极少。想到上官荑得知她要吃食堂时惊讶的眼神,她不难猜出原因。 食堂掩在一棵大樟树后面,饭菜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 堂内设有方桌长凳,一眼望去约有十几张的样子。张张都坐了人,哪怕是同样的白衣院服,她还是能一眼断定这些人的出身都不高。 崇学院是大郦最好的学院,能进学院读书的大部分都是富家世族子弟,毕竟普通人家根本不可能一年拿出六十两银子交束脩。 学院还不少免束脩的贫寒学子,他们不像那些世家公子千金一样让家人送饭,必定是一餐不落地到食堂吃。或许对于他们中的有些人而言,这一顿饭才是他们吃的最好的一顿。 “这不是傅姑娘吗?她怎么会来食堂吃饭?” “必是追着戚二公子来的。” “嘘。” 一众白衣学子中,戚堂的容貌最为突出。 那忧郁的气质和上等的长相,隐素想不看到都难,所以人都以为她是为了戚堂而来,她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不中坐到角落的位置上。 角落里桌子最空,坐了两个少年,一个脸色苍白病弱清瘦,一个脸色蜡黄营养不良。单从面相上看,他们的出身应该不高。 他们可能是觉得她面生,也可能是因为她是食堂唯一的一个女学子,两人同时惊讶地看了她一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