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气不过也不能当众打人,没得落了别人的口舌。” 这话话听起来似在埋怨秦氏,但话里话外却是丝毫不怪她当街打人的事,反倒是担心她落人话柄。 “臣妇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气得太狠了,想着大不了京里待不下去,我们一家人回陲城。陲城再待不下去,臣妇就带着他们回老家。”秦氏嘟哝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说说你,怎么越长越没出息!”刘太后似是有些怒其不争,越发有些没好气,然后对身边的皇帝道:“哀家记得小时候她可是厉害得很,成天带着你满山的跑,遇到猛兽毒蛇都不怕。” “朕也记得,多宝妹妹那时候上山爬树最是厉害,还能徒手抓蛇。有时候朕还梦到过秦叔,记得他背着药篓去采药的样子。” 殿内有声音传出,但外面听不真切。 隐约听到男人说话,隐素和傅丝丝对视一眼。看来秦氏不仅和太后娘娘是旧识,和圣上也有交情。 皇帝口中的秦叔,是秦氏的父亲。 刘太后目露怀念,“如果不是你秦叔九死一生替你采的那些药给你调理身体,你哪里能如此的龙精虎猛。” 皇帝难得羞赧,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他身子骨好,这些年在女色一事上游刃有余,确实是多亏了当年的秦父。那时候他觉得秦家妹妹圆团子一样可爱得紧,没想到时隔多年会是一个庸俗的妇人模样。 可惜。 秦氏也不太自在,低头装没听见刘太后的话。早知拐了小姑子进宫的老男人是当年的壮壮哥哥,她当时就应该见上一见。 皇帝生怕刘太后又出惊人之言,连忙顺着话提到当年的山寨众人。其实他登基之后还派人去找过秦氏他们,几次遍寻未果,最后找到时山寨已空无一人。 说到这个时,秦氏直呼误会。 谁能想到官府几番大肆搜山是找他们,他们还当是来清剿抄家的,迫不得已整寨迁移,生生从岚城到了离陲城不远的山平县。 后来父亲去世,山寨的当家是她堂哥。出嫁之前,堂哥再三叮嘱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出身,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别回娘,免得影响自己的日子和儿女。 这么多年了,出嫁之后她一次也没回去过。 刘太后也是感慨,道是阴差阳错。 这事放在先帝在位时,自然是忌讳。如今皇帝已登基二十多年,龙椅早已坐稳,再谈及此事母子二人也就随意了许多。 皇帝方才被自己母后一打趣后,颇有几分坐不住。好在多宝妹妹没有叫自己那时候的小名,否则他真是龙颜尽失。 秦氏再傻,也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幼年时的小玩伴,她可不会缺心眼到喊当今圣上为壮壮哥哥。 几人感慨一番当年后,皇帝说自己还有奏折示看起身走身。他大步出来时,一眼看到殿外等候的姑侄俩。 龙袍加身,俊朗威仪,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儒雅之气。 隐素心道,这哪里是傅丝丝口中的老男人,分明是一个中年美大叔。美大叔在看到傅丝丝时眼睛里都有了光,傅丝丝也是含羞带怯,两人眉来眼去郎情妾意撒了一地的狗狼。 而此时的她,像一个大蜡烛。 好在美大叔也注意到了她,问了她几句话。 隐素作受宠若惊状,一一回话。 当着她的面,皇帝一点也不避讳,直接牵起傅丝丝的手。那双泛着情意的眼,宠溺而又温柔,如此相貌又身为帝王,难怪微服私访也能处处留情。 “想不到朕和你嫂子是旧识,咱们这么有缘,看来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臣妾觉得陛下说得不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