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你的一片苦心。” 谢夫人越发满意,满意儿子的行事稳妥。 至于,这件事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石娘已经张罗好饭菜, 一家三口一起用了饭。隐素的好胃口大饭量再一次带动了谢夫人,谢夫人本就心情好,自然是又多吃了半碗饭。 饭后谢弗和隐素陪着谢夫人说了会话, 然后一起离开。 夜色中的亭台回廊越显幽静,假山奇松更是默然无言。下人们在前后打着灯笼, 灯笼的光在他们四周晕开,将他们的身影拉成诡异的形态。无论是长直还是折曲,两道身影始终离得很近。 一路沉默,沉默到让隐素觉察出些许的不对劲。 这男人怎么了?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到底又发什么疯? 回房后,她屏退下人。 “你怎么了?” 谢弗垂着眉眼,立在窗前背对着她。 她拧着眉心,看来自己的感觉没错,这男人不知哪根神经又不对了,不知是生自己的闷气,还是在和她闹别扭。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怎么了?” “你说我道貌岸然。” 就这? “我是在夸你。” “娘子,真的是在夸我?” “当然。”隐素无比认真道。 谢弗慢慢转身,缓缓抬眸。原本清如明镜的眸子像被黑暗笼罩,幽暗到让人心生恐惧,恐惧与黑暗之中未知的力量。 “那个人姓程,外人都叫他程官人,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个谦谦君子。他待人亲和常行善事,见人三分笑从不与人争执红脸。他会在人前夸我懂事孝顺,转眼就将我关在柴房中打得皮开肉绽。我以为这样的人,才能被称之为道貌岸然,且深恶痛绝。” 程官人最会做表面功夫,在世人眼中是不仅是一个好丈夫,还是一个好父亲。那个叫元嬗的女人最喜欢程官人道貌岸然的样子,为此常常忽略柴房里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儿子。 他如何能成为自己最憎恶的那种人! 戾气四起,隐素的心为之一颤。 梦中那个赤眉红目如疯如魔的男人再次出现在她眼前,烽火自眉梢起,烈焰从眼底生,一双腥红的眸子晦暗幽深,正她的注视下涌动着深不见底的漩涡。 糟了! 她好像踩了雷,犯了这男人的大忌。 如果有人说她像一个最为讨厌的人,她一定也会生气。而那个程官人对这男人来说绝不上是讨厌这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痛恨至极。 怎么办呢? 她突然扑过去,一把将状若疯魔的男人抱住。 “夫君,我错了,我不应该说你道貌岸然。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表里不一,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样子。” “当年她也很喜欢。” 完了。 事情更糟了。 “夫君,我不是和你说过嘛。人本来就有很多面,哪怕是看上去差不多的人,实际上也是天差地别。我喜欢的道貌岸然,和她喜欢的道貌岸然也不一样。就好比天下美人那么多,我也可以被称之为美人,那别的美人和我能一样吗?” “不一样。” “那就不是了。美人不一样,道貌岸然也不一样。我不会因为别人是美人,就觉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