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气十足,老当益壮。 谢原木着脸一拜,潇洒出门。 回到院中,岁安已回了房,她白日里已经沐浴更衣,此刻换了睡袍,正趴在床上看文章,一双玉足翘起来回摆动,好不自在。 身边忽然投下一道暗影,挡住了烛光,岁安转头,只见谢原单手撑着床榻,俯身下来,正在看她手里的文集。 岁安伸手要把他脑袋拨开,手没碰到他,文册却被抽走了。 谢原握着文集,转身在床边坐下,岁安追着起来,趴在他肩头伸手要抢,谢原长臂一展,挪的远远的,另一只手绕后拦腰,将她勾到怀里。 岁安失重坠下,坐到谢原腿上,双手下意识勾住他脖子。 谢原居高临下,单手搂怀中的妻子,捏着文集比到她面前,手腕一动:“这是什么?” 岁安眨巴眨巴眼:“文章呀。” “谁的文章?” 岁安指给他看:“名字都写着呢。” 谢原瞟了一眼:“都是眼生的名字,想来也不是什么文豪巨儒。” 岁安笑了笑,白生生的手臂挂着他脖子:“这是我在北山抄录的文章,觉得不错,便整理成册,闲来读一读。” 谢原语气渐渐古怪:“北山的,那就是师兄师弟的大作了。” 岁安莫名其妙:“怎么了?” 谢原盯住她,隐含揶揄:“夫妻闺房,床头枕边,怎么没见你随手拿起我的文章读一读?我的文章不如这个?你读过?” 岁安:??? 半晌,她仰头憋笑,“这也能比?” “这不是在比。”谢原一本正经:“这是你对丈夫,最基本的爱意。” 第39章 听到谢原道出“爱意”二字时, 岁安微微愣住。 要这么说,她在北山的房里藏得更多,他之前见到怎么不提? 谢原并非痴缠风月情爱的人, 忽然说出这话,实在有些反常。 她疑惑的拧眉, 低声呢喃:“你说什么胡话呢……” 谢原把人箍在怀里, 含笑端详:“怎么就是胡话了。喜欢一个人,无非是想着念着,追着盼着,一张手帕, 一句诗词,但凡和对方有关的东西,都会小心翼翼品味、珍藏。” 谢原的指尖细细描过岁安的脸,眼神渐深:“可是岁岁没有。是因为没有那么喜欢我吗?” 岁安眸光一动,眉间慢慢松开。 他方才也喝了酒, 带了微弱的酒气, 也不知是不是仗着酒劲在说这话。 片刻后,岁安神情一软,笑了起来:“你这话好没道理。” 谢原:“哪里没道理?” 岁安眸光清净无杂, 慢条斯理道:“男女相爱,便生相思, 然相思多因分离起, 你就在我身边, 在我面前, 我只管欢喜,何须思你盼你?我伸手就能碰到你,展臂就能抱到你, 难道不比一张手帕,一句诗词更实在、更有温度吗?” 谢原沉笑一声,好整以暇的评价:“狡辩。” 岁安又是一愣:“你……是不是喝多了?” 谢原眼神一凝,意外的清醒冷静下来。 其实,何须祖父提示。 即便才成婚几日,他依旧可以从细碎的相处里窥见端倪。 新婚的事,她起先感到委屈,可在察觉北山动作后,她竟反过来安抚他。 回门时,她发现了霍岭的存在,猜到当日绑架一事有蹊跷,第一反应是愧对他。 谢原甚至觉得,但凡自己在霍岭的事上没能想通,有被欺被辱之感,当时便是提出合离,她也是可以接受的,所以他才立刻打断她,表明了态度。 他娶她进门,又有诸多顾忌与安排,岂会不让自己的人多留意她的举动。 她进府后,明明察觉自己似乎被隔开了,悄悄派人探问府中的事,到了他面前,除了用一句“小表妹”调侃自己,便再不多提。 若她真的想掌权管家,谢原反倒觉得没什么,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有人替他分担,他不必再分心照料母亲这头的拉杂小事,何乐而不为? 他之所以阻拦,是顾虑她身体抱恙,也不想她因为嫁了他,便从简单无忧变得琐事烦扰不断,可她装作无事,仅仅是因为他不愿她来插手。 就连刚刚二郎找她说了那番话,他回来了,她也只字不提。 谢原以为自己娶了一个小娇娘,有些聪明、机灵,还有些无伤大雅的狡猾演技,更因她抱恙在身,激起一层爱与责任加持的保护欲。 她让他动心,她是他妻子,她需要被爱着护着。 可连日下来,谢原竟觉得,他的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