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是。” 另一头,郑氏出了堂内,越走越委屈,一路奔回院子,刚坐下就哭了出来。 谢宝宜正在书房写字,听到下人传话,竟丝毫不慌,淡定自若的拿过湿帕子擦擦手,仔细将指尖沾染的墨迹擦干净了才出去。 来到母亲房中,郑氏已哭成了个泪人。 看到谢宝宜进来,郑氏猛吸一口气,破口数落:“你们谢家的人没一个有良心,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需要我的时候说我是主心骨,用完一脚踹开说我老了该享福!你们才老!” 谢宝宜稳重的递过一张手帕:“谁说您老了?方才不是得了消息要去见大嫂吗,怎么这样回来了?” 郑氏抹了抹眼泪:“你大伯母就好了,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儿媳妇,现在两个人叠起来欺负我,我在这个家都快站不住了!” 谢宝宜心想,大伯母多年来和善待人,甚至能让您跟着一道掌家,放在别家,哪个主母心这么大? 至于那位大嫂,谢宝宜也见过,简直是照着大伯母的性子刻出来的,一样亲切和善。 谢宝宜想象不出这两人叠在一起欺负人是什么样,淡淡道:“站不住就躺着嘛。” 郑氏瞪眼,尖细的指甲指向她:“你就跟你爹一样,一点争头都没有!还好你阿兄像我争气!你这样以后去了婆家会被欺负的!不对,你根本嫁不出去!” 谢宝宜面色平和,又于平和中透出些躺平的麻木:“那便不嫁了。” “你……”就在郑氏再次觉得自己要气死在这个家时,奴人忽然来通报,大郎君夫人在院外求见。 郑氏一愣,连忙去到妆台前抹脸整妆:“让她稍候,我马上出去。” 谢宝宜被叫过去帮忙,熟练的拿起水粉帮母亲掩盖泪痕,忽道:“照您说,大嫂想从您手里夺权,不会是来耀武扬威的吧。” “她敢!”郑氏背脊一直,眉眼间透出些厉色来,手中的水粉盒重重一放,抬手提了提衣领:“为娘便叫你瞧瞧,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郑氏成功抹去哭唧唧的脸,换上了对外时惯常示人的精明热情,抬头挺胸走了出去,谢宝宜目送母亲的背影,脑子里只有她恶狠狠那句——你们才老! 郑氏一路冲出来,心里说不气是假的。 她甚至暗下决心,若大郎这新妇是个佛口蛇心表面良善,实则同她母亲一样霸道的毒女子,她必不会叫她顺利办成这个家宴。 自己好歹掌家多年,什么细腻门道都清清楚楚,想动手脚太容易了! 一出门,郑氏便迎上一张笑容甜美的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郑氏的气势瞬间压了半截:“大郎媳妇找我有事?” 岁安微微侧身,朔月与阿松上前,奉上手中礼物。 岁安:“进门匆匆一面后,一直未能正式拜会诸位叔伯婶婶,都是些薄礼,还请婶婶笑纳。” 郑氏一愣,飞快扫了眼,都是好东西。 “这、这太客气了。” 岁安却道:“婶婶太客气了,比起岁安要劳烦婶婶的事,这些都不算什么。” 郑氏听出话中深意,当即来了精神,请岁安往院中走:“这是什么话,见你第一日我便说了,往后在府中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同我讲!” 两人行至偏僻处,岁安谴退侍婢,与郑氏单独说话。 “我自进门起便知,二婶婶多年来一直帮着母亲掌家,十分辛劳,却也能干得人心。想来婶婶多少听说过,我在北山长大,并无同胞兄妹、叔父婶婶这样的长辈相伴,所以,我其实不太懂那些细腻的家常礼数。” 这个家常就用的很妙。 岁安的亲眷,除了靖安长公主和李驸马,便是圣人太子一家了。 想也知道,这能家常吗? 郑氏一颗心升腾起来;“你、你的意思是……” 岁安赧然一笑:“二婶婶是自家长辈,岁安便不隐瞒了。我初入门,难免想要表现一番,所以今日才大胆揽下家宴,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