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她才嫁给谢原不久,竟恢复了几分从前的样子。 一如她的母亲,还是天真烂漫时,日子却艰难,以至于一颗心早早冷成了一块冰。 他捂了许久,才让她脸上慢慢化出轻快愉悦的笑容,后来有了岁安,她更加不同。 被父亲打趣,岁安脸蛋微红,松手站好。 李耀有些遗憾,但也欣慰:“看来谢元一对你很好。” 岁安嘴角轻扬,认真点头。 李耀又补了句:“可你待他也不差,难得回来一次,还是为他操心。” 岁安忙道:“分明也是来探望你们。” 李耀不与她辩,再次作驱赶状:“赶紧走赶紧走。” 岁安展颜一笑,再拜才走,本想去与母亲拜别,却碰上母亲午睡。 “母亲本就起得晚,这才过午膳不久,怎么就又睡了,这样睡可不好。” 佩兰姑姑笑道:“公主一到夏日便没胃口,午膳只吃少许便犯了困,女郎不必担心,待到公主睡好了醒过来,还要再吃些东西的。公主睡前已说了,若女郎来了,不必特地拜别,若不舍得,以后多回来看看便是。” 岁安无法,只能留下话离开。 她一个人乘马车回了谢府,刚进院门郑氏就来了,明面上是同她说起家宴筹备的情况,实际上是说谢佑的事。 “岁安啊,多谢你和大郎帮他这一回。他这次返学时我在担心事情会闹大,没想到情况竟好转了,你们都做什么了?” 郑氏当然不知岁安和谢原做了什么,但谢佑那边没有再掀风波,就是最好的证明。 郑氏宽心归宽心,说到底,还是要在岁安这里要个准话,才能彻底放心。 岁安看出郑氏心思,眼神轻动,说道:“其实我与夫君并未做什么,若二郎自己不争气,满天神佛也帮不了他,我本也打算后两日抽空去国子监探望二郎。” 郑氏一听,满脸欢喜。 探望这事,谁都可以去,但岁安去了,旁人瞧在眼里,便知他家二郎是有靖安长公主照拂着的,自然不敢再拿那些流言蜚语欺负他! 之前谢佑情绪爆发,郑氏吓坏了,偏又束手无策。 她现在什么都不求,只希望谢佑能平安躲过这一劫。 “岁安啊,大郎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我真盼着二郎以后也能娶个似你一般能干的媳妇。” 这句话,郑氏还真是发自真心。 岁安笑笑:“二婶婶过誉了,若真有二婶婶说的这么好,也不必连家宴都要麻烦你了。” 郑氏闻言,眼珠一转:“你这话我听不懂,家宴都是你一手筹备的,与我有什么关系。”说着朝岁安挤了一下眼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嘛。 岁安弯唇,厚着脸皮应下:“是,多谢婶婶夸奖。” “嗨呀,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离开前,郑氏好声好气的同岁安打商量,若她要去探望二郎,可不可以帮他捎带些吃食。 国子监有规定,学生寄宿,同吃同住,即便出身再尊贵,入了学都不能带奴仆,一切自主。 一去就是十日,郑氏不说日日探望,想着三五七日送些吃的也好。 就这也被公爹谢升贤训斥过,说她慈母多败儿,别人都能做到,凭何谢佑就娇气些。 但郑氏知道,公爹一定不敢训斥岁安,叫她帮忙捎带最好,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岁安自然说好,郑氏满心欢喜的离开。 看着郑氏离开的背影,岁安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来,若有所思。 朔月挨着岁安,不由感慨:“夫人说的不错,一个人心思再多,归根结底,要么为自己,要么为要紧的人,这位二夫人瞧着心思多,但只要膝下儿女们好,她似乎也没什么苛求。” 岁安轻轻叹气,轻声道:“可惜儿女年幼时,总难看清这份苦心。” 阿松眼神一动,笑问:“夫人怎么忽然生出这样的感慨?” 岁安没说话。 昨日她和谢原时临时决意要回北山,回去之后,她又拉着母亲说了好久的话。 当时她就觉得母亲精神不大好,这才歇了话。 今日,母亲明知她会去拜别,却早早睡下,让佩兰姑姑打发了她。 这就很不寻常,以至于岁安忍不住怀疑,母亲是不是身体抱恙,不想让她知道。 岁安看了看阿松,笑道:“没事,只是觉得二婶婶这番爱子之情,二郎应当明白理解,才不负其苦心。” 阿松点点头,眼神细细观察岁安,但岁安神色自如,似乎没什么不妥。 快近黄昏时,谢原托人先传话回府,他今日约了周玄逸下值后谈事情,又单独给岁安传了一句,大约会小酌两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