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尤其……” 说着说着,语调就变了,谢原睨了岁安一眼:“有些人还因为她同我发了顿脾气。” 岁安原本认真在听,冷不防谢原旧事重提,她眨眨眼,迎向谢原的目光,表情一下子就温柔起来,甚至冲他笑了笑。 说啊,你继续说。 谢原握住她的手:“但发的好,发人深省,令人茅塞顿开。” 岁安才不与他争辩这个,只是谢原忽然提到此事,她想了想,还是将当日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谢原的表情越发玩味。 所以,当日税银丢失萧弈入狱后,商辞猜到岁安想要帮忙,非但没有阻止,还曾鼓励过她。 可是岁安当然不会与他有什么。 商辞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去找了万柔,让万柔跟上来,这一举,被魏楚环派去盯着万柔的眼线发现了。 岁安就是那时候知道,万柔和商辞是认识的。 可她也没有拆穿,一路上,这两人恪守距离,若非她知晓内情,都未必发现得了。 今日,商辞大概被岛上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忘了掩饰。 明明在说万柔和商辞,谢原听着听着,目光却落在岁安的脸上。 当日,她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吃了通飞醋, 导致谢原直接将万柔的处理权交给了她。 处理的经过他都是知道的,可今日再看,感受又不同。 岁安莫名其妙:“怎么了?” 谢原杵着脸,歪着头看她,笑而不语。 那时候,岁安先把万柔送上公堂,又把事情捅到魏楚环跟前,是笃定魏楚环知道前因后果后不会立刻动手,反而给万柔争取了一些缓和的时间。 但以岁安对魏楚环的了解,得知有万柔这么一号人物存在,即便当下不动手,也一定会防备万柔,甚至盯着她看看还会有什么举动。 当时他得知岁安的安排,还奇怪她怎么前脚跟人吃醋,后脚就完全放下戒备替她争取时间去为父报仇,甚至担心她过于心软单纯。 现在看来,她分明是一举多得。 成全了万柔,反过来又借魏楚环防备万柔,省了自己的精力,结果竟然还不错。 谢原笑了一声,伸手挠岁安下巴:“你不当商人,可惜了。” 岁安后倾躲开,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那万柔……” 谢原心下大定:“没事。现在入市是关键,不必在意此事。” 他伸出食指,对岁安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岁安会主动说这个,是因为和商辞有关的事她都不打算对谢原有所隐瞒,可谢原给她一种点到即止的感觉。 岁安又问:“万柔和商辞认识,有什么说法吗?” 谢原看向她,百试不爽道:“这个,也等回长安再说。” 岁安:……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安静了一整日的岛终于有了动静。 最先来的还是白日那个引路的侍者:“大市将开,各位贵客请移步至岛南。” …… 难怪白日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岁安一路走来才发现,这岛看着不大,走起来是真远。 所谓的龙泉台和龙泉阁,是位于岛南的阁楼和一个巨大的圆台和看台,沿着圆台一圈设木架,上面挂着许多木牌。 据领路的侍者所言,这些木牌上写的都是入市做买卖的大商带来的货物,对哪个有兴趣,便可选哪个,而圆台上会轮番展示各类货物的样品,以作参考。 一圈看下来,岁安眼神有些沉,身边的其他人也是异常沉默。 这些木牌就像是酒楼里的菜牌,等待着好这一口的客人来选,可上面所写的内容,却不是寻常酒楼的菜肴。 在这里,来路不明的寻常货物,无论是捡来的还是抢来的,在这都算是登不得台面的。 而私自开掘的盐井盐池,自境外输送至国中的玉石宝器,甚至是被拐卖而来的妇人幼儿,都成了明码标价的货物。 甚至还有杀手组织,买命卖命都明码标价。 有钱有能力,便若可成买卖。 转完一圈,侍者将岁安等人领到看台位置,岁安一眼望去,只见这里已坐了好些人,当中不乏有乔装掩面之人,他们在这里反而显得寻常。 “元娘子来了。”山铮亦在座中,笑着过来打招呼,他看了眼边上的侍者,“看来,不必我多说,这里的情况,元娘子也都懂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