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素来温和可爱的姐姐,心思其实细的很。 她虽对幕后之人的动机有所判断,但也没有完全排除安王府的嫌疑。 派到扬州的人,必定会先于朝中御史对安王府有一个调查,然后才会进一步行动。 魏诗云知道父母为人秉性,并不担心安王府,只是问:“那怎么处理那女人?” 谢原忽道:“恐怕,现在已不是怎么处理她的问题了。” 岁安一怔,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 她方才听了一会儿,大致把不清楚的部分填补上了:“裴愫身上有和杀害万柔父亲之人一样的线索,那么今日我们面临的敌人,与当初参与漕运贪污的人便是同一个,或者同一伙。” “万劼只是稍微留意到他们便惹来杀身之祸,如果对方足够谨慎,岂会放过万娘子?可万娘子自从到了长安,便一直隐姓埋名,而后又藏在北山,一直都没露面。” “试想一下,你偷了钱,杀了看到你偷钱的人,这人的女儿却消失无踪,你找不到人,灭不了口,安不了心,还能怎么做?” 魏诗云每听一句,心便提一提,隐约猜到了。 谢原:“嫁祸。” “朝中参安王的罪名是纵恶行凶,若我们的判断都对的上,那么当朝中御史抵达扬州时,见到的就是大批黑市商人公然在扬州交易。” “参与贪污之人就是今日的幕后之人,安王坐实纵恶敛财的罪名,他就会是这个幕后东家,同时也就成了贪污之人。” 魏诗云愕然:“可、可是姐姐不是已派人前往扬州了吗?只要父亲明白是什么情况,定会配合捉拿,怎么能因为他们在扬州交易,就诬陷我父亲与他们勾结作恶?” 谢原一针见血:“那要看是谁来诬陷。” 岁安定声道:“黑商。” “来这里之前和来这里的路上,我和那个叫山铮的男人打听过八月典,他虽含糊其辞,但有件事可以确定,这八月典的幕后东家身份神秘,只知他叫做白羽。如果没有人真正认识白羽,那谁都能是白羽。” 魏诗云慌了:“你们的意思是,如果这些黑商真的在扬州落网,他们会第一时间怀疑自己遭到背叛,且最有可能是参与八月典的人,若这时候让黑商深信我父亲是那个人,那他就真是纵恶敛财之人,他明明是配合我们捉拿黑商,到头来还会被当成黑吃黑!” 谢原:“县主也说王府有异常痕迹,这未必不是他们一早筹划,收集关于安王的情报,以便于身份嫁祸。退一步说,就算黑商在那个时候没法确定消息真假,安王也的的确确是将他们擒获的人,无论处于愤怒还是怨恨,他们都乐得拉安王下水。” “糟了!”魏诗云看向岁安:“姐姐一早传了消息去扬州,本以为做好万全准备,便可守株待兔,可如今,若让他们离岛交易,一旦被擒,同前往扬州的御史污蔑我父亲,这盆脏水便一定会泼向安王府了!” 她看向岁安和谢原:“姐姐姐夫,你们都猜到他们的动机和计划了,若真是这个结果,你们可否为安王府作证?” “没用的。”谢原淡淡道:“即便我和岁岁在这里,但凡没找出幕后东家,就没法证明安王不是这个人。得有能拿到朝堂上,掷地有声,让所有人无从反驳的明确证据。” 岁安见魏诗云这般着急,温声宽慰:“你先别着急,目前为止,除了确定裴愫、漕运贪污和今日的幕后之人是一伙,其他的都还是猜测。” 魏诗云摇头,“宁可信其有呀。姐姐,还有补救的方法吗?现在能不能传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