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杆在手中旋转,心却已经飘到了前夜,红笔骤然脱力飞出去,触碰到云岱的手背,不小心在上面拉出一条红痕,像是干净的白纸上晕染出一抹艳丽的红,很难不在意。 他有些呆,没反应过来似地木讷道歉,“不好意思,弄到你了。” 话出口才发现自己说了多么笨拙的话,他应该游刃有余地挂上标准的笑,优雅地道歉,提出解决方案,而非像现在这副呆头鹅的模样。 都怪前天晚上的晚会。 他有些懊恼地看向云岱,发现对方似乎没有在意,目光直视前方黑板,认真听着班主任讲课。 季月笙有些庆幸,对方或许是不知道他干了什么蠢事? 但是下课之后,对方立马放下笔去洗手间的动作,让他的侥幸幻想破灭了。 他心烦意乱等着云岱回来,但五分钟过去还没见到人影。 季月笙烦躁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用自己也想上厕所的借口自我搪塞,结果还没走进去,就看见云岱在洗手池反复搓洗自己的手。 对方的指节修长,皮肤白皙细腻,完美得像是珠宝广告的手模。 他按着图标上的七步洗手法,任由水流沾湿手,顺着指缝揉搓,重点搓洗手背。 之前红笔留下的红色线条已经完全清洗掉了,原本白皙的手背搓得一片通红。但云岱仿佛毫无所觉,拧着眉一直搓洗。 对方的反应让季月笙心情有些微妙,仿佛自己划出的不是一道红笔印,而是给对方打上了洗不掉的标记。 但对方又拼命想把标记洗掉。 想到这里,季月笙心情微妙地出现一丝不愉。 下午的课总是结束得快,眼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今天布置的家庭作业有点多,云岱还差一张数学卷子,等写完整栋楼已经几乎没人了。 夕阳地余晖照在教学楼,教室的灯几乎都关了,只有办公室还有老师在批改试卷。 他提着手提包,沿着细长地走廊顺着下去,走到楼梯道,才看到还有学生没走。 楼梯道挂着美术生的画框,就在那人头顶上。 那人靠在楼梯拐角的墙壁边,测对着云岱,只露出半张脸,衬衫领口被粗暴地拉扯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 他骨节分明的手夹着一根烟,很细,应该是女士烟。烟抽了一半,缥缈烟雾下,一点星火明灭。 见到这一幕,他原想绕道就走,想到游乐场的事情,云岱突然改了主义,“还没出学校,不怕被人发现?” 他话语讽刺,“还是说你喜欢这种刺.激?” 季月笙像是才听到云岱的话,将注意力分给他,“薄荷爆珠的,味道很好,要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