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这是楚谌成年后第三次搬家。 他自母亲病逝后一直住在吕家,成年后亦是如此。 第一次搬家在26岁的夏末,新婚不久。彼时吕懿刚拿到多伦多的入学通知,而他也要在即将到来的秋天奔赴北美继续深造。 新婚加上离别在即,他们搬家时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父母准备的房子离海边不远,两层带花园。 一路上楚谌都觉得自己脸在发烫,脑子里塞满了旖旎的想法,犹豫着是否要付诸实践——他怕自己这些不可言说的欲求会吓到吕懿,毕竟他才十九岁。 那时候吕懿好像很爱他,时时刻刻吊在他身上,黏着他喊“哥哥”,说自己不想他去北美,说他一定要每周都去多伦多看自己,每晚都要视频。 吕懿像一块离了自己就会风干硬化的橡皮泥,需仔细保存,时时揉捏。 他们在新房里度过了一段蜜月期,谁也不会想到仅仅几个月后,这份温情便荡然无存了。 第二次搬家是在5年之后。 楚谌如丧家之犬般落荒而逃,所有的勇气都用来抵御吕懿对他的冷淡和疏离。 他急切地想达成分居半年的离婚条件,几乎没同吕懿对视,只听见男人一如既往用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说好。 一小时后搬家公司就到了。 楚谌早看过天气预报,提前预定了今天搬家,他准备好了一切。 接下来的事情非常顺利,他几乎搬空了自己的东西,只留下一些装模作样的,应付家人的旧物,还有自己那枚早已不怎么戴的结婚戒指。 临出门前吕懿好像说了一句话。 说的是什么? “真快”还是“奇怪”? 声音轻得像是喃喃自语。 楚谌听不清,也没想要听清。搬家公司的车子在外头装运完毕,在等他一起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或许是年纪见长,如今楚谌回忆起头两次,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甚至可以开玩笑地跟许惟宁说,托他的福,这是自己搬得最轻松的一次家。 许惟宁正陪他一起推着购物车,在家附近的超市采购,闻言摇摇头,说2个多月前他刚落地浦市机场那次才算最轻松的,只有两个行李箱。 楚谌挑着货架上的火锅底料,在三鲜菌菇和麻辣牛油中犹豫了下,又看向了一旁的花胶鸡,随口说道:“那不叫搬家,或许可以说是’下半生的奔赴’或是’上半生的逃亡’。许教授,你吃辣么?” “我都可以。你的说法很特别,ubc也有中文选修课程么?” 楚谌选了牛油锅底,放进购物车,转头对他笑笑:“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给你写介绍信,我的导师会很乐意同你交流ubc的课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