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人家,再也回不来了。 萧恪抓着粗壮的葡萄藤,看着苏尚之,他发现苏尚之比送苏清意去京城时显得苍老了些许。 一年多的时间还不至于如此催人老,约莫是心老了,人也就跟着老了。 “清意也没有向世人宣告身份的意思,那待河间侯府平反之后,就由朕派人去河间侯府重建祠堂,对当年无辜惨死之人进行供奉。”萧恪没有询问苏尚之的意思,自己拍板定下。 苏尚之:“谢陛下。” 他连为河间侯府冤死的人平反都没有勇气,又有何脸面踏入河间侯府的府邸? 有萧恪下旨,一切都会办得妥帖。 苏清意在她母亲的牌位前待了很久才出来,萧恪牵住她的手:“越发让厨房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我们快去用饭。” “确实是有些饿了,我待会儿要多吃一些。”苏清意很自然地和萧恪走在了一块儿。 苏尚之一个孤家寡人,而把自己弄成一个孤家寡人还是他自己整出来的,他看着苏清意和萧恪执手而行,心中无限凄苦,对亡妻的怀念也越发地深。 …… 萧恪到了苏扬之后也未曾真的就闲了下来,京城时不时会有拿不定主意的折子六百里加急送到苏扬来请萧恪批复,萧恪也会深入苏扬当地去体察民情,在陪着苏清意穿行烟火气十足的街巷时,就能对此地了如指掌。 他在军营里磨炼出来的不止是一身毅力,还有洞若观火的能力。 萧恪还抽了几天去苏扬周边走了走,苏清意也跟着他去了,有一天没能及时赶回来,天下了大雨,还被迫在古庙中留宿了一晚上。 “让你不要来,你偏不听,被雨淋了知道冷了?”萧恪嘴上责怪着苏清意,手上却麻利地把热水喂给苏清意喝,又把萧征和铃铛赶去了别的房间,他把苏清意打湿的外衣脱了下来用火烤着。 苏清意就着萧恪的手喝了热水,坐在火堆旁搓自己的衣服:“你这是嫌我拖后腿了?” 萧恪拿她没办法,都沦落到留宿古庙了都还能顶嘴。 “你呀。”萧恪也脱了外衣烤着,只穿了里衣,不过他体热,身上倒是暖烘烘的,他把苏清意给抱进了怀里,“我抱着你睡,雨停了就带你回家。” 苏清意对自己这身体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乖巧地窝进了萧恪的怀里,靠着萧恪取暖。 “萧恪。”苏清意挪了挪,靠萧恪靠得更紧了些。 “嗯?怎么了?”萧恪垂首,手背贴在苏清意的额头上,不烫。 苏清意好笑地打开他的手:“我还没有这么脆弱。” 萧恪:“是我的错。” 苏清意笑了一下,扯了扯萧恪的衣服:“我们回京城去吧。” 萧恪微愣:“不在苏扬再多待一阵了吗?” 这里可是苏清意的家乡,这一去,怕是真的再也难回了。 苏清意目光清明,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回吧。” 苏扬虽好,却也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她的丈夫是大渝的皇帝,她是大渝的皇后,她该坐于那把凤椅之上,和萧恪一起看这世间百态。 皇宫比起这个天下来说是小,可是她不是那些深宫中生怨的妃嫔,她既不担心有妃嫔得到皇帝的宠爱之后便试图压自己一头,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儿子未来会死于兄弟阋墙。 她比起这个世间的很多人来说,已经足够幸运了。 “萧恪,我们回京城去吧,回皇宫,回去见晚晚。” 小晚晚离开了父母这么些日子,也不知还能不能认得出来他们,若是认不出来了,那他们可得好好地想办法哄上一哄了。 “好。”萧恪指尖轻擦苏清意的鬓边,“等这边的事情收尾,我们就返回京城,回去见晚晚。” 苏清意弯唇,安安静静地缩在萧恪的怀里不动弹了,以行动表示自己要睡觉了。 萧恪把她保护得很好,明明大雨拍击古庙的动静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