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东西,不由地用词也美好了起来。不过——”“不过什么” 林伯摇摇头∶“没什么,浮京阁外的事,二爷不想管,我自然也是不会管的。” 江昱成挑挑眉。 戏楼这头,小芹化身为一只叽叽喳喳的兴奋小鸟∶ “阿烛, 我到现在都不相信, 这是真的, 我们真的来参加行业里的臻享会了。” 兰烛点头,脸上也是难以抑制的欣喜∶“真的,我们这次,是受邀嘉宾,堂堂正正地来的……” 话音刚落,一声锣鸣,西边的戏楼开演了,戏台子搭得高高的。人站在上面,下面的宾客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是痴迷还是不屑,是索然无味还是津津乐道,都能直接进入台上的演员眼里。 小芹走过来,垫着脚尖往那头看去,“怎么都没人来跟我们说出场顺序,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咱们”。 兰烛看了看时间,演出已经过半了,她问了一圈要演出的人,他们都有人跟进,提前说好了时间,唯独他们一组,无人问津。 她看了一眼还在互相讨论皱眉不展的另外两个搭档, 微微提着裙子, 从回廊饶了出去, 绕到了后台。 后台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兰烛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人问,那人对着节目单从头对到尾也没有找到兰烛的名字。“没有啊。” “您再看看,确定没有嘛?”“确定没有。” “可是我之前报名了,也收到信息了,怎么会没有的。”兰烛想要从那人手里拿过报名表一看。“哎,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还骗你不成。”那小哥嫌弃兰烛耽误他事,一把把袖子甩开,“你别耽误事,下一场就开始了。” “那我能进去看看嘛” “你都没有在名字上,怎么进去,去去去。” 那小哥说完,拿着名单进去,顺便带上了西门,只留兰烛停在那大门口,面对着那头黑漆漆的大门。 她提起裙子,绕出大门,钻进小巷子,顺着外面贴着河道的墙角道路一路小跑。 白色的衣衫拂过墙角被雨水打湿的泥泞,裙尾上沾上污渍,她浑然不知地跑到那护城河的桥上,从那儿,可以看见浮京阁西边高高的戏楼。 她听说全槐京最有京韵的古戏楼就在浮京阁。听说那用来笼音的澡井盘旋而上,黄绿红色调的彩画和浮雕历久弥新,抬头一看,比漫天的星河更为绚烂。 她刚来槐京那会,哪怕是住在浮京阁里,也是不敢想的。如今以为自己有了机会,却没想到,仍旧是黄粱一梦。 她站在桥上,戏楼的演出台上人影绰约,一场场戏从开演到落幕,暮色逐渐暗下来。 兰烛只想到曹老板把邀请函给到她的时候,带有尾纹的眼充满希冀“阿烛,拿上它,唱好了,前途无量。” 一生不屑于理会脏污泥垢的曹老板怎么也不会想到,人心不古,有邀请函的人,也能被挤掉。 她泄气地坐在桥上,不敢回去告诉小芹他们真相。她来槐京这半年到底干了些什么呢。 母亲欠着兰家,她也欠着兰家,自认为帮了兰家来了槐京,心高气傲地说着要还了他们母女两个欠下的人情。 兰庭雅住在医院里,每天都是大笔的消费,沉重的经济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昨日从剧团租出来的衣服,还是借的,现在看来,她没有这个命还是不要做这个梦了 夏季的雨随机而来,快到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大到人无处可躲,世间万物都只能这样口□裸的,把所有的罪恶和阴暗都暴露出来。 希望一场雨,把这些脏污都冲刷走。 兰烛感觉那大雨先是打落在身上,而后衣衫湿了一片,再后来,睫毛上全是雨水,连睁眼都变得困难。 “兰烛——” 她听到身后有人喊她,才从所思所想中出来。一把黑伞转移到她身上。 她抬头,江昱成站在她面前,离她仅有几寸。 兰烛听到他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