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骄傲的、谦卑的、颓丧的、欣喜的、平淡的……都是她。 思绪一瞬间难以抽离,直到画面落在刚刚他出发前的前一刻,他看到兰烛眼底转瞬而逝的一抹眷恋,一瞬间吊诡地让他背脊发凉。 “掉头”江昱成睁眼。 司机和助理都回了头“这、二爷、咱们就快到了,订婚酒宴都等着您呢,咱已经出发晚了,时间耽误不起。” 江昱成加重了语气“我说掉头。” 助理左右为难,江家老爷子交代过,今天不管怎么样,都要把江昱成带到酒店,这人都要到酒店门口了,突然回头是怎么回事,他再怎么样也要稳住∶ “二爷您有什么事您让我去做,今天酒店里整个槐京城与赵江两家沾亲带故、利益相关的人都在了,您今天必须得到场啊……” “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立刻、马上、给我回戏楼胡同,听明白了吗?”“恁不能……”“我说掉头” 江昱成不容置喙,助理哪怕是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也没办法拦下人。 于是槐京饭店外头围着说笑攀谈的一圈人,眼见着江昱成那辆连号迈巴赫差一步就要登上酒店大厅外的宾客vip通道了,却转了个弯掉了头就走了。 众人一时间定格在原地,面面相觑,相顾无言。这是怎么了火 江昱成的电话在响,他低头看了一眼,是他祖父,他没接。 司机望着后视镜里的人,大气不敢喘,只能往前开。 江昱成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正要挂断,却发现来电人是他大哥———江月梳。 江昱成敲了敲耳边的蓝牙耳机,接了起来。 一向斯文的江月梳接起电话的那一刻,语气里也加了点莫名的责备“昱成,你搞什么。”江昱成还算有耐心“大哥,这婚,我定不了。” 江月梳明显是无奈了“你这,所有人都等着呢,赵家那边最离经叛道的录录都来了,都等着呢,你怎么不定,你现在怎么能说不定就不定呢……” 他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夺了过去,狭小的耳机里传来的江家老爷子的声音,他中气十足,气急败坏“江昱成你给我听好了,江家的未来你还要不要了!江家这条船上的这么多人的利益攸关你还管不管了我命令你、立刻、马上、给我过来” 江昱城皱了皱眉头,没再等到他说下去,摸到耳边的蓝牙耳机,一摘∶“老子不来。” 车子又折回戏楼胡同。 江昱成从车上下来,几步就跨进门,超里屋走进去。 可偏偏原先那着急的脚步在过了垂花门跨进正院的门槛后,却凝固住了。 正厅中间摆了一个雕刻精美的盒子,江昱成记得,有段时间兰烛痴迷于木雕,江昱成跟一个贩卖木材的商贩打交道,无意中听说他说他从国外捞了块沉香木,难得的很。 那做木材的老板刚喝高了在江昱成面前秀过宝,第二天江昱成就带着人来他家中把那沉香木带走了,也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给了两倍的价钱,这上好的沉香木就变成了兰烛的储物箱。 兰烛收到的时候捧在怀里舍不得放下,而后又跟个老人家一样,把什么好东西都往里放。 “这是怎么了这东西不是阿烛的吗她宝贝的很,拿出来做什么”江昱成克制着心头的那些隐约的不安。 “二爷……”林伯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明显有些吞吞吐吐。 江昱成拧着眉头“说。” 林伯“阿烛姑娘说,这里面都是您送给她的东西,她一样也没动,都在这儿了。您当时帮了兰家,她说……她说……” 江昱成不由地感觉到胸腔里一阵气血翻涌上来,他后槽牙一紧,问林伯∶“她说什么?”她说……她的青春也算值点钱,除去她陪您的这些年……抵过这些之外,她合计了一下,这些是还您的恩情,应当是够了……” 林伯抬头看了一眼江昱成,只见他站立在原地,手背在身后,一言不发,但他很容易就能感到二爷周身逐渐升腾的愠气,他咬了牙又继续说道∶“至于、至于剩下的这些,算给二爷的谢礼,谢谢您这些年,这些年对她的照顾。” 江昱成往箱子里扫过一眼,箱子里的东西不少,珠宝玉器,金银首饰,甚至还有现金支票。 “她人呢”林伯沉默。 江昱成的声音明显提高“我问你她人呢” “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