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微微弯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你试过了,发现心里还是有他对吗?”“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我了解你,说实话,我很羡慕他,你们在一起,有吸引、有恨、有埋怨、有抵抗,有许多复杂的情绪,那才叫□□,在我这儿,你只有感谢和尊重,那的确,算不上爱,我给不了你这种充满力量的情绪,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林渡——”听林渡说这些话,兰烛不由地有些难过,她眼睛一下子红了,立刻用手背擦着眼角要留下来的泪。 “好了。”林渡往前一步,把她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脊背,“阿烛乖、你只管遵照你的心去做事情就好,别说抱歉,别说对不起,这次,我就不在你身边了,不陪你回槐京了,我要回一趟岭南往后,不管怎么样,我是你永远的合伙人,这点,总归是动摇不了的。”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兰烛把眼泪憋了回去,他才放开她,与她告别。 兰烛挥手,转身,往前走,直到他身边那熟悉的西式牧羊少年的味道彻底消失在她的四周。 ……… 兰烛登机后,对着狭小的玻璃窗,收拾着自己的情绪。 一切流光溢彩都在倒退,她随着大气流盘旋在城市的上空,下一站,她又回到了槐京。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槐京的时候,坐在绿色火车窄窄的卧铺,看到湿寒的雨夜被纷扬的大雪代替,看到丘陵和盆地被一望无际的平原代替,直到到了槐京北站,她哆嗦着身子发现吐出的寒气在繁华的街上凝成霜花。 她听着兰志国和黑色小毡帽的谈话,随他们来到浮京阁的大门下,从帐暖烟缭的珠帘串子后面看到拿着戏折子的江昱成,他缓缓说道,她真是废了这十几年的功夫。 再到后来,她内心伤痕累累地主动地站到江昱成起居室的门外,在晨间大雾里问他他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他拿着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跟她说,在他那儿,疼不必忍着。 她不服气、不服输、一心要在这槐京城唱出一番天地来,直到后来,她沮丧地问他说,若是命运就没有给她写好关于她的剧场,她要怎么办?他笃定地说,如果没有,那他江昱成就硬要在这里,造一个她的剧场。 她总是觉得,自己的路是靠自己走出来,自己有今天这样的成就,是靠自己一砖一瓦做起来,其实她不能否认的是,江昱成从始至终在做的,是让她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命运早就写好了那些恩恩怨怨。 说好的一场交换,先动情的人到底是她,还是江昱成? k 一下机场,林伯就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他拿着一件外披的羊绒斗篷,“阿烛姑娘,天气凉。”“晚餐我已经定好了,您先吃一点吧。” 兰烛接过,披在身上,“不了,我们直接回浮京阁吧。” 她坐在车的后座上,单刀直入,“赵家那位侄郎官,是那个叫做钦书的吧。”“是。”林伯回头,“这消息,就是他让人透露给二爷的。”“知道这事的人多吗” “据我所知,除我以外,只有江老爷子和他几个心腹知道。” 钦书把手伸得够长啊,看来江家的心腹都被他收买了。兰烛微微皱着眉头,林伯,这卧底,能查出来吗,我们得知道这钦书,还知道江家多少事。” 林伯“二爷之前,怀疑过老爷子手底下的几个人,从前就派我在查,如今差不多能锁定了,就等着他露马脚。” “好,别打草惊蛇了,他们既然想把这个秘密捅出来,自然就是想要这个结果,下一步,他们肯定会想办法蚕食瓜分江家的,这个时候,不管是谁上门求救,都不要管,就说浮京阁,已经自身难保了,二爷也管不了,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明白。” “还有——”兰烛身子微微前倾,“钦书的野心,二爷应该早就察觉,应该早有布局吧,您既然把我找回来,这些事情,您应该如实告诉我。 “是,阿烛姑娘,您猜的没错,他把人插到江家,二爷自然也把人插到赵家了,只是从前联系那位的,只有二爷自己,如今二爷……那埋好的炸药包,不知道还能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