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心中微微泛起苦涩。 “她第一次去戏剧团试戏的时候,连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冰天雪地里,她走的着急,丢了那只破鞋,却欢天喜地地回来告诉我,下一场戏,她能登台。我看着她满脸欣喜,心里是发苦的,你知道吗,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吃苦。” “自此之后,我就发誓,我要改变这一切,我要让我自己,登上高峰。这年头谁还听京剧啊,我意识到要往更高的地方走,必然要忘记从前的一切,我练了十几年的琴不拉了,她那一身刀马旦的功夫,也再也不排了。后来她去演戏,去试镜,那导演借着酒劲把手放到她的腿上,我恨不得把杯子捏碎,可是那导演说,那部戏女主角给她了……” 钦书转过身来,笑的古怪,笑的下巴上的血渍随即荡漾开来,“我就知道,命运开始向我招手了。 兰烛在心里嘲弄他,所以他就是这样,找到了另外一条路的? 兰烛“看到她陪别的男人,难道你的心里,一点都不会在意吗” 我当然在意!她是我的!钦书提高了声音,我心如刀绞,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我搭上王家这条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摸她腿的导演装进麻袋里暴打了一顿,你知道那种快感吗” 他低头,可怖的眼神盯着兰烛,像是要把她看穿,他再也没法抬起那只手了,呵、 “所以——”他直起身子,离开兰烛,“只要她一直爱我,一直给我时间,我早晚有一天,会把她接回来的。” 兰烛“可惜,她还是没有等到你成功的那天。” “是啊。”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还是没有等到,我成功的那天。” 说完之后,他随即转过身来,用虎口掐住兰烛的下巴,“既然我是这样的下场,那我就更不能让江昱成好过了,我已经很给他面子了,我警告过他,我告诉他母亲的事情,就是在警告他,不要惹我,不要管江家的事情,不要管赵家的事情,他倒好,跟王散沆濯一气,悄无声息地搜罗了这么多东西,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 兰烛感觉到他手上加重的力道,感觉他怒意又开始恢复了,她连忙出声提醒他,“钦书,你忘了,我知道你女儿的下落,你不想知道吗?你……”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瞬间手臂上青筋乍起,掐得兰烛透不过起来,”那只不过是阻挡我和紫苏美好生活的一个意外而已,我早掐死了。” 兰烛一瞬间瞳孔涣散, 她想到紫苏姐姐在灯光下的温柔, 说她有个女儿。 她要找到她。 兰烛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她脸色开始发白,被捆绑的双手奋力地在抵抗,她双目猩红,几乎是用最后的力气说道; “你根本不爱紫苏姐姐……自始至终都以为你爱乌紫苏,都是为了她,你才一步步沦陷至此,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的虚荣,为了喂饱你心中的那只黑狗!!” 随便你怎么说,去死吧!他咬着牙, 潍目欲裂, 正欲下狠手。 仓库的铁门嘭的一声几乎是被撞开来,钦书听到动静,连忙往后看去。 随着门来的一瞬间,还有两个男人被扔了进来,那两个摔在地上的男人捂着肚子,跟条虫子一样缩在地上打滚。 钦书松开兰烛,直起身子,盯着台子下面的门口。 门外依旧是漫无边际的风雪夜,外头的黑夜立刻侵入屋子里,兰烛才看到,屋子外面也躺着几个在哀嚎的人,下一秒,出现在门口的是那只半人高的阿根廷杜高犬。 似马刀的尾巴一动不动,足垫厚实,线条健硕,脖子高仰,站在那门外,尽管带着伤,但黑色的毛发遮盖了它身上的血迹,它踩在门口的人身上,脾睨一切。 下一秒,黑夜的雪地里,江昱成出现在那儿。 他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手掌虎口的绷带是他白日佩戴的那根领带,右手拿着根棒球棍,嘴边红肿,白皙立体的脸上是破碎的伤口,眼下的戾气在看到兰烛完好的时候,才逐渐褪去。 钦书笑的猖狂,从桌上上拿过一样东西,兰烛才看到,那竟然是一把枪。 他竟然可以熟练的装枪上膛,指着江昱成说道∶“哟,二爷,您终于是来了,我还以为,您连大门都进不了,就被我外面的人,打死了。” 江昱成看了一眼兰烛,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个u盘样式的东西,朝上抛给钦书,“你要的东西,放人。” 钦书接过,掂了掂,“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