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问一问,应定斌是不是已经到府上了,二弟那边应付的如何?” 他一边快步走过回廊,一边吩咐身边的侍从:“我马上也会回去,可以跟应厂公谈一谈漕运那笔银子的事,跟二弟说,这次无论怎样也要拖到晚上——” 到了晚上,应翩翩就走了,是这孩子自己任性,要跟傅寒青跑出去剿匪的,可跟他没有关系。 傅英心里正转着念头,便看见傅寒青送走了客人们,从外面进来了。 他看见傅英,便说道:“父亲,应厂公来了。” 傅英一怔,道:“你说什么?” 傅寒青道:“刚才二叔派人送信过来,说是应厂公突然回了京城,还去了我府上。二叔收到消息,便过去接待,本想留他在那边吃顿饭,等我们回去,但他听说阿玦来了这边,一定也要过来,二叔不敢拦着……现在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这处别院的位置很偏,没想到应定斌车马劳顿一番,竟然也不歇歇,来的这么快。 现在应翩翩还没走,宴会又刚刚结束,傅英也没来得及安排什么,这下计划全盘都乱了。 不敢拦,有什么不敢拦的?应定斌还能吃了他不成! 听了傅寒青的话,傅英忍不住骂了句“废物”,跟傅寒青说道:“那还等什么?你快收拾一下,随我一起出去迎他!” 傅寒青却站在原地没动,道:“父亲,我为什么觉得你听说应厂公来了这么慌张?你很怕他?” 傅英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应定斌有多难缠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几天阿玦从你府上搬走,今天又出了这件汤药下毒的事,自然要将这些误会说清楚。但凡你让我省心一些,好好过日子,我又何至于要处理这么多的麻烦!” 傅寒青慢慢地说:“是吗?” “那么阿玦喝的药有问题,您又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傅寒青刚才想了一路,都觉得不对劲,此时将眼睛一抬,目光中带着审视,“父亲,您总不至于连我都要瞒吧。” 傅英冷冷盯着自己的儿子,傅寒青也毫不相让地看着他:“阿玦以前虽然偶尔也会出现言行失常的情况,但是并没有这样严重,反倒是近两年开始服药之后,病情才越来越厉害了。刚才韩小山拿出药盏的时候,父亲你不等他说完就大声呵斥,这也不像你平日的作风,难道我不该怀疑?” “不光是我,恐怕今日前来赴宴的所有宾客们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吧!” 傅英冷笑起来,点头道:“好,好,你可真有出息,今天还嫌丢人丢的不够,竟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怀疑上了!” 他看着傅寒青,冷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如果那药是我故意安排的,阿玦疯了,你们两人天天争吵,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傅寒青被傅英一反问,不禁顿了顿,这件事确实说不通。 在他从小的认知中,傅家家风严谨清正,自己的父亲为人宽厚慈爱,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且每次他和应翩翩争执,还都是傅英从中百般劝说,希望两人各自忍让,重归于好。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傅寒青觉得这件事当中疑点重重,他很想将一切调查清楚,给应翩翩一个交代。他知道,唯有如此,两人才有消除芥蒂,重新开始的可能。 但不知道为什么,傅寒青理智上想的非常清楚,冥冥中却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影响着他的思绪,告诉他,应该相信傅英的说话。 具体为什么要相信,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应该这样才对劲。 傅家人不会做这样的事,就是应钧的仇人换了应翩翩的药。 这种感觉以前也曾经出现过。 最早傅寒青和应翩翩产生矛盾的时候,看到对方生气,他也会心疼,会想着去道个歉哄一哄,但每回产生了这个念头,就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傅寒青,他不该这样做。 是应翩翩不懂事,也是应翩翩更加在乎他,理当由应翩翩先低头来找他才对。他不能把对方惯得更加任性,这都是为了应翩翩好。 明明应该很喜欢这个人,可不知不觉中,那些曾经的甜蜜与心动都被尘封在记忆深处,只在极动情的情况下才会偶然涌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