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与西戎拼死一战的勇气和决心,每日愁眉不展,惶惶不安,现在甚至连影子都寻不见了。 连他都不信任自己的战士,自己的国力,其他人又怎么能够相信他们会取得胜利呢? 既然不能赢,又为什么要在这里抛掷自己的大好性命! 我们所保卫的,到底是怎样的君王,怎样的国家? ——不,不能这样想! 巩呈恍然惊觉,连忙极力压制住自己目前不应该出现的念头,眼下他们已经来到了战场上,即便是想了这些也根本就没有退路了,自己作为主帅,是所以将士们的主心骨,更加没有软弱犹豫的资格。 就算是枉死又能怎么办?谁让这就是他的职责所在,他不可能丢弃。 所以,继续杀下去吧,杀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可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了一阵号角声由远极近地传来,刹那间压过了耳畔一切厮杀的嘈杂,令人精神一振。 ——这是,援军到来的信号。 可是此时此刻,哪里还能调来援军? 巩呈霍然抬头。 夜色中,但见一队人马势如破竹般疾驰而来,虽然人数不算太多,但兵士却精良无比,一路在敌军中肆意穿行,所到之处令对方的阵型一一溃散,竟是半分阻挡不得。 紧接着,一剑光寒,在巩呈面前亮起,挑开了敌方向他斩来的弯刀,来人道:“巩将军辛苦了,你裹一裹伤,这里交给我吧!” 巩呈一时愕然,动了动唇,喃喃道:“应大人?” 应翩翩笑道:“是我,你没做梦!” 他说话之间,手上不停,手腕一压一旋,剑刃与对方的刀锋擦出耀目火花,将巩呈换下。 第157章 峥嵘炎凉外 方才与巩呈对战的西戎将领发现又来了对手,凝目看去,竟也认出了应翩翩,亦不由惊异,说道:“应玦,你竟会来此?” 应翩翩听到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眉峰微微挑起,朝着对方打量了片刻,而后他悠悠然微笑起来。 在黄沙漫天、金戈峥嵘的沙场上,脚下劲草瑟瑟,他唇边的笑,眼底的冷,却仿佛依旧带着华灯金盏般的标致风流。 应翩翩不紧不慢地说道:“逢君飘蓬路,匹马向秋山——我道是谁,原来竟是旧识。当日一败之后,将军向来可好?” 原来,这名与巩呈交手的将领,正是之前曾经被应翩翩和池簌擒住的西戎大将拓跋昶。 当时应翩翩和池簌打赌,应翩翩三箭之内射中了西戎的战旗,池簌则趁机将拓跋昶擒回了雍州城,关押起来。 后来也没人有空顾得上管他,应翩翩和池簌知道西戎大军要来攻打雍州,急忙赶去灵州求援,拓跋昶就被城中害怕惹了麻烦的官员偷偷放了,这才能够重新出现在这里。 他在西戎也是一名有头有脸的将领,这段经历简直被引为毕生之耻,自然不可能忘记池簌和应翩翩,却没想到应翩翩竟然也对他有印象,还记得他是“手下败将”。 拓跋昶恼怒之余,竟然还有几分犯贱的惊喜。 他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应翩翩揶揄道:“你叫拓跋昶——不用太激动,我过目不忘,你就是条狗,我之前随便扫一眼,也知道你如今叫大黄。” 拓跋昶:“……” 应翩翩说话之间,已经取代了巩呈的位置。 这位老将军已经拼尽全力,幸亏一向悍勇,到现在还能支撑不倒,但身上多处流血,再不及时包扎伤口,恐怕也要不行了。 巩呈没有逞强,退后迅速止血,一双眼睛却如鹰一般保持着锐利,盯在两人身上,准备随时上前掠阵。 拓跋昶反倒被应翩翩给气笑了,他们西戎可没有如此牙尖嘴利之徒:“上回是你们乘人不备,算不得数。这一次便好好较量一番,也叫你真正认识认识我是谁!” 应翩翩哈哈大笑,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