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目便是唐旖若那张含笑的脸。 想到方才她和俞大师聊天的画面,顾星檀漂亮眸子微微眯起。 倒是唐旖若主动打招呼,依旧是往常温雅清丽:“顾老师,真巧。” “却是挺巧。” 就是有点晦气。 顾星檀语调带着点懒散的漫不经心。 这时,跟周鹤聆寒暄完毕的俞舟安意外看着她们,“原来两位认识,倒是省了介绍。” 随后对周鹤聆感慨道:“这次多亏了唐小姐肯临时割爱,不然大家不知何时才能得见容公子一副丹青作品。” “容公子这手丹青之作,若非无意此路……哎,堪当当世丹青大家。” 众所周知,容怀宴擅一手丹青,精妙绝伦,可已经多年不曾有人请得动他执笔,画作也极少流出,即便是早期作品,也极为难得,甚至从未公开展览过。 俞舟安对容怀宴的画推崇至极,还拉着周鹤聆和顾星檀一起品鉴。 顾星檀在听到‘容公子’这三个字时,指尖无意识扣开了随身携带的古董怀表,略顿了秒。 而后似若无其事地扫了眼怀表里的时间,重新合上。 “也是机缘巧合,前几年我生日,容哥提笔以我的名字,画了一副杜若图相赠,不过如今他极少给外人画画,作品传出来的少也正常,颇为难得。” ‘外人’这两个字咬的很清晰。 唐旖若不知何时,走到了顾星檀旁边,最后一句声音很轻,“顾老师应该也很清楚吧,不然怎么会来寻俞大师。” 唐旖若清楚顾星檀此次前来,是为了手里那副未补全画意的千年古画。 顾星檀原本慵懒散漫的表情,终于淡了下来。 冰凉柔嫩的指尖一下一下摩挲着金属表壳上镶嵌着的红宝石,忽而低笑了声。 在俞舟安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容怀宴那副画上时。 顾星檀扫了眼那副落款了‘容怀宴’的杜若图,红唇翘起一点弧度,慢悠悠道:“难得吗?” “像这种废纸,枫湖居外面的可回收垃圾桶里一堆,唐小姐随时可以去捡,当什么宝贝。” 果然。 原本眼底藏不住胜利者优越感的唐旖若,表情僵了秒。 站在旁边无意欣赏画作,只关注顾星檀的周鹤聆,将她们对话收入耳中。 最后看了眼那副色彩极淡的《杜若图》。 …… 回去途中。 顾星檀冷着一张小脸,油门踩得很死,若非速度平稳,就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开的是生死时速的跑车。 周鹤聆坐在副驾驶,欣赏了两秒。 忽而幽幽道:“小师妹,你有没有闻到车厢里一股子酸味儿,吃醋了?” 顾星檀趁着红灯踩下刹车后,面无表情地扭头看他:“我才没有。” “以你平时的性子,可不会搭理那位唐小姐的挑衅。” 这还没醋,周鹤聆苍白的指尖去碰前面垂落下来的那枚雕工精致的玉貔貅车挂,随口闲谈般:“吃醋是在意的开始,在意是喜欢的开始,喜欢是爱的开始。” 话落,最后吐出一句石破天惊的结论: “所以,你爱上他了。” 这什么鬼才逻辑? 顾星檀觉得荒谬至极。 “我就是生气!” 作为容怀宴的正牌老婆,让他帮忙补个画意都公事公办的谈钱,别的女人过个生日,他都亲自画一幅画相赠,她生气是应该的吧? 听到顾星檀的自我分析,周鹤聆倚回靠背,双手交叠放在膝盖,狭长眸子意味深长:“哦。” “生气也是爱情的开始。” 顾星檀路边停车—— 请他滚。 周鹤聆最后慢悠悠补刀:“恼羞成怒。” 顾星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