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此,纳兰多积极的跟不少英国人来往,如今住在府上的那个西摩尔,他叔叔就是当年八国联军第一任统帅,背景够硬,等到把这人的要求也满足了,在英国人那边弄起来的关系网,也就差不多了。 “来人!” 纳兰多想到这里,喊人进来,“找那幅古画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李铎前两天不就说有消息了吗?” 李铎是纳兰多府上的幕僚,平时下人都叫他一声师爷。 “李师爷已经看准了那画在谁手里,说是今天就去找人谈谈。” 纳兰多又问道:“在谁手里?” “听说是保生堂马家。” 纳兰多一拍座下太师椅的扶手,道:“好,既然探准了,就到洋人那里去知会一声,他们等了这么久,也该给些确切的消息了。” “是。” 等手下退去之后,纳兰多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 屋子里只剩他一人,自言自语的笑道:“几个洋人不摆弄枪炮,还学老书生看起古画来了,呵,管他呢,总比直接问本官要钱好。” 纳兰多本意只是给个消息稳一稳那些洋人,别让他们等得失去了耐心。 可迪蒙西摩尔对那幅画的重视,远超过纳兰多的预料。 刚得到消息,西摩尔喝到一半的早茶都放下了,直接催人前头引路,带着他那个护卫,奔保生堂去了。 保生堂马家,在广州城里是有些名气的,据说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传到马百闻、马志行父子两个手里,更让这份家业添了许多善名。 他们父子二人都在医术上很有造诣,尤其是马志行,到西洋留过学,回来之后西医中药混着用,着实医好了几个他爹都治不好的重患。 只不过他爹却极其厌恶洋人的东西,为此跟马志行生出嫌隙,闹过许久,到今年才肯让他进家门。 迪蒙西摩尔他们离保生堂还有半条街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枪响。 领路的人只觉得身子猛然被风一扯,转头看去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洋人都已经不见了。 迪蒙西摩尔和麦波尔赶到枪响的地方,就嗅到从门里漫出来的一股血腥味。 前院里,几个士兵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客厅之中躺着两具尸首,都是戴着瓜皮帽、长袍马褂的老头子。 一个脸上有水迹血迹,身上是枪伤,躺在地上,正是将军府的师爷李铎。 还有一个坐在椅子上,胸口插了一把匕首,血流如注。 西摩尔目光一扫,看见地上有碎瓷片,也有一把掉在台阶下的手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几个士兵都常在将军府上走动,知道这两个洋人是将军的贵客,不敢怠慢,抢着回答。 他们声音杂乱,混着方言,说话又急切,西摩尔眉头紧紧皱起,一句话也没听懂,大叫一声:“住嘴。” 他指着最左边的一个士兵道,“你先说,说慢一点。” 那个士兵被他的喝声吓了一跳,在那双碧绿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更莫名觉得浑身发紧,结结巴巴一会儿,才理顺了舌头。 西摩尔听着他的话,弄清了事情的经过。 李铎带人上门之后,谈起了马家收藏古画的事情,又摆出将军府的架势,要低价买他们家那幅画。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马百闻听说是纳兰多想要,本来已经准备忍气吞声,让自己儿子去把那幅画取出来,却多问了一句,纳兰多怎么突然欣赏起字画来? 毕竟这任广州将军不爱文墨的事情,个个都知道。花这么多功夫打探一副古画的下落,找上门来,不像是他往日的作风。 李铎当时估计正想着上头交代的事就要完成,还能吃些回扣,心情正佳,就如实说了英国人要这幅画的事情。 怎料到马百闻一听说是洋人要画,大发雷霆,拒不肯卖,争执之间,还拿茶杯砸破了李铎的头。 李铎头破血流,被热茶烫的满脸发红,就恶向胆边生,拔出匕首捅死了马百闻。 这一幕刚好被取来古画的马志行看见,也不知他身上是怎么有枪的,当场开枪打中了李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