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说道:“可是我听说,主人为你留下的管家、仆从,不到一年就篡了家产,还想假借重病之名要毒害你,你孤身逃出卢家,在外面吃了好几年的苦,才夺回产业。” “真是事事都瞒不过小乙哥。” 琼英笑着说,“那小乙哥要不要猜一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不猜。”燕青拿出铁笛,懊恼道,“我的笛子也沾了酒水,先去洗洗吧。” 话音未落,他就起身离开了。 丫鬟们紧张的盯着他的背影,对琼英悄声说道:“小姐,要不要放些麻药,把他麻翻。有几个姐姐见他生的好看,早就暗地里练了些桃花瘴气,我把她们找来。一股脑的上手,多半能成事。” 琼英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咱们自小命苦,是多大的运气学到武艺法术,我让你们勤修苦练,你们就练这些东西?” 贴身丫鬟偷偷按了按胸口,她怀里也藏了两张能放桃花瘴气的帕子,面上委屈道:“我可没有啊。” 琼英冷哼一声:“小乙哥是个通透的人,既然走了,我们就不必多虑。” 她把卢俊义的宣抚使腰牌解下来,留了两个丫鬟,嘱咐她们好生照顾卢俊义,万一要醒,就再多灌几坛子。 随后琼英带人到城外,赶了一大群牛羊,浩浩荡荡,怕不是有几千只,去到大名府的兵营之中。 “宣抚使知道各位日日训练辛苦,特地派我们买了些牛羊来犒劳兄弟们。” 琼英出示腰牌,带着那群牛羊进了军营。 因为牛羊太多,琼英提议,把这些牛羊分散到军营各处,就地宰杀,支起大锅,到时候围着大锅吃起来也方便。 兵马总管觉得有理,一边谢她,一边把牛羊分散。 军营里已经欢腾起来,这些士兵平日里过得也颇为清苦,虽然用于修炼的矿石,不至于有太多短缺,但是伙食清淡,连盐味都不重。 有官职在身的,自然有途径大鱼大肉,寻常士兵却很少有大口吃肉的经历,不免眼馋这些牛羊。 登时有人磨了匕首,寻了一头屁股肥壮的大牛,就想把刀子捅进去。 那大牛反应好快,一扭身,顿时惨叫道:“我的屁股。” 周围的人见这头牛口吐人言,瞠目结舌。 他们正在惊愕之时,突然全营的牛羊都人立起来,牛皮羊皮都从中间裂开一条缝,从他们身上脱落,竟然是千余个打扮精悍的男男女女。 众人不约而同的掏出陶罐小鼓,锅碗瓢盆,手帕发簪之类法器。 五色云烟,在刹那之间弥漫整个军营。 琼英抢身上马,一枪挑翻了兵马总管,全营士兵,相继被毒倒,昏死过去。 反应最快的,也不过跳出栅栏,往外跑出五十丈而已,照样闷头栽倒在地。 “二十五岁往上的兄姊,留在营中处理这些士兵,其余人,随我杀向知府官邸。” 大名府的官员捕快小吏们,被打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小半个知府官邸,都残破坍塌。 知府运用皇朝气运法门凝聚出来的那尊云霞巨像,举手投足之间卷起滔滔气浪,周围的屋檐只齐到巨像的腰间。 可却被琼英人枪相合,飞天一击,轰成了四散漫卷开来的云霞碎锦。 她提枪落在知府官邸屋脊上的时候,眼尾绯红,回眸看向那个四分五裂的知府大人,神色灼如赤金。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挖地三尺,敲骨吸髓。既然你们做惯了这样的事,那也莫怪我来拆你们的骨头了!” 枪刃激鸣,玉泉漱石,四下飘雪,假如卢俊义能够看到这一幕的话,就会发现,琼英的杀气之烈,尤甚于自己的枪法。 远处,燕青的铁笛曲调,悠悠传来,不知他身在何处,只能听见笛声渐趋高亢。 伴着这样的曲子,义军竖起大旗,攻陷大名府。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