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挺高兴的,结果频伽一回来就开始跟山君请罪,从神庙的最下头一路磕到了门口,磕了几百个头,头也破了。我阿妈回来跟我讲,眼睛都心疼红了。其实我想,山君肯为了频伽停下风雪,那一定是没在怪罪他的,他何必这样严格要求自己……”他突然停下,自知失言般给了自己一巴掌,懊恼道,“哎呀,我在说什么,收回收回。” 我捏着昆宏屠给我的几粒花生米,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罐,酸甜苦辣混合在一起,将一颗心腌渍入味,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血肉,都标记着摩川的名字。 昆宏屠走后,我盯着袋子里没剩几粒的花生,叫来严初文,请他帮我准备点水果。 “水果?”他不解道,“你要自己吃?” 我冲他笑笑:“摩川救了我,又替我受罚,我现在与他不过几百米的距离,怎么也要登门亲自向他道谢吧。” 严初文会意,二话不说出去了,半小时后,给我买回一袋苹果一袋枇杷。 吃过晚饭,我拎着两袋水果就要出门,郭姝看到颇为担心,对严初文道:“师哥,柏胤这都没好呢,爬那么长台阶行不行啊?不然你陪他一起?” 严初文只低头认真收拾桌子,看也不看我道:“没事儿,他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娇气。” “嘶……”我痛嘶着放下手里的水果,站台阶上慢慢等回血。 用走的都这么艰难,摩川三步一叩,不知要花多少时间。心煎熬着,身体也煎熬着,这些年的苦,怕是都在我这儿吃完了。 走两分钟歇一分钟,我就这么艰难地花了半个多小时挪到了神庙门口。 再次站在高耸庄严的大殿前,我的心境已截然不同,那些彷徨不定,那些忧虑迷惘,好像都随着生死一遭消散在了茫茫雪山中。 深吸一口气,我跨进殿门,坐于矮几后抄经的摩川听到声音看过来,一见我,明显地愣了下。 我举起手里的袋子示意:“登门道谢。” “你已经好了?”他低头继续抄经,既没有赶我走,也没请我坐下。 “没啊,没好。”我将两袋水果放到一边,拉了个蒲团过来,盘腿坐到他面前,“才几步路,走得我疼死了。” 笔尖在纸上一颤,落下一枚不和谐的墨点,他蹙了蹙眉,跳过继续往下写。 “疼就早点回去休息。” “我好不容易走上来的,才坐几分钟你就要赶我走?”我打量他的面庞,见他额头肌肤细腻,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这么好看的脸,留疤就太可惜了。 “那你自便。”摩川说完,不再理我,只专心致志抄经。 我托着下巴看他,眼睛、鼻子、双唇、下巴,还有那只握着笔、骨节分明的手,就这么看了几分钟,竟然完全不觉得无聊。 感觉可以看一辈子。 没来由地,就想到一本书。 【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同时也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以前读到这句话时,只觉得书里的老男人恶心。现在再品,不得不佩服作者的文字功底。轻描淡写间,便完美诠释了什么是无可救药的深度迷恋。 如果爱上洛丽塔,是亨伯特的罪孽。 那在庄严肃穆的神殿里意淫一位神官,就是我的罪孽。 时间一点点过去,殿内静得只剩笔尖在纸上拖曳的轻微声响,以及经书不时的翻页声。 写完一页,摩川正要去翻书,我快他一步,手指落在经书上,替他翻了过去。 他指尖不经意地碰触到我,立刻烫到一样收回,终于不满地抬头看向我:“我自己能翻。” 我笑了笑,扫一眼边上的水果,道:“你要不要吃枇杷?我给你去洗。” “不……” 我直接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