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还给了摩川。 只是将笛子随意地抵住下唇,充满异域感的旋律便不费吹灰之力地流淌而出。 恍惚间,我好似看到一只展翅的苍鹰俯冲着划过河谷,朝着远处飞去。 “吹得真好,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吧?”副驾驶座靠车门的缝隙比较大,我趴在椅背上,避开雷朗的视线,右手悄悄伸到前面去闹摩川。 笛声扭曲了一瞬,他深吸一口气,放下笛子,装作若无其事地一把抓住我在他腰间作乱的手,紧紧握住。 那只装着我和摩川“犯罪证据”的背包最后被他带回了神庙,第二天我去找他,看到那两套衣服被好好晾晒在后院,又过一天去看,已经不见了。 我问摩川衣服呢,他在纸上写道:“洗干净让昆宏屠送回去了。” 我盯着那行字,调笑道:“送回去了?我还以为你要毁尸灭迹呢。”撑着矮几欺近他,“频伽珍贵的第一次,好可惜,应该留下来唔……” 他直接一巴掌糊在我脸上,将我推坐回去,接着力透纸背地书下两个大字。 “不可。” 从左昌回来后,他止语了几天,就拒绝和我亲热了几天。 尽管我自认为不是一个以下半身思考的人,可一再被他推开,多少也有点脾气了。 我前二十多年过得清心寡欲犹如苦行憎就算了,凭什么如今有了对象还要忍? 视线向上,落在一旁鹿首人身的金色神像上,我语气不善道:“你怕祂?” 摩川垂下眼,避开了我的目光。 这和默认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说信仰不是迷信吗?”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心中猝然升起一个念头,“因为我吗?” 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再坚定的无神论者,绝望时也会祈求神灵的庇佑。 当我于雪山遇险时,当层禄人说出那是山君的惩罚时,当他终于在山上找到我时,他的信仰是否也就此发生了改变? 所以他才会三步一叩,为自己鲁莽的言行,为山君的开恩,为我能够平安无事,跪拜了上千节台阶? “那是意外,和你没有关系。”手掌贴住他的面颊,拇指摩挲着他眼下的肌肤,我用当初安慰孙曼曼那套说辞安慰他,他却明显地并没有听进去。 扯开我的手,他低头再次在纸上写字:“我知道你在‘鹿王寿诞’那天晚上来过。” 我一怔:“你知道?” 他将纸拿回去,调转方向接着写道:“那天我因为你的到来和山君发了脾气,说错了话。但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他停顿片刻,补上:“是我还不能过自己这关,和你无关。” 下午神庙里忙碌起来,信众一个接一个,我待着也不大合适,就同摩川打了个招呼,回研究院了。 我本来只是五一来徒个步,结果迟迟不回海城,林薇安身为下属,特地发消息关心我,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老大,好多合同文件等你回来签呢,另外那些来应聘的,我初筛了一下,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上,你不回来,人就定不下来啊。】 我叹了口气,确实,一直不回去也不是个事儿啊,我的事业还在海城呢。 【就这几天回去,这些天辛苦你了。】 才发完消息,一个陌生电话就跳了出来。 我接起来一听,竟然是柏齐峰。 “你怎么给我拉黑了?要不是陈菀打电话来骂我,我都不知道你妈已经……”他叹一口气,像是痛惜,“我跟你好歹父子一场,再怎么样都是血亲,你有必要这么恨我吗?” 菀姨还是没忍住,把我妈过世的消息告诉了柏齐峰。我明白她是想让柏齐峰心里有愧,良心不安,但她还是不够了解这老小子。 他才不会反思自己,他道德感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