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这个是新的,之后都用它。” “这么大的盒子,以后每个月我要多给你写两封才能装满。” 秋露笑着绕过他背后,她落座前,他的手拉住转椅扶手,控制住轮子向后滑的走向,连人带椅慢慢地拉近自己身前。 “好啊。”谢观棋这才回应。 她清着嗓子,在他含笑的注视里,颇有仪式感地开场:“又到了这个二人瞩目的时刻,谢观棋先生和秋小珠女士,每个月‘心情信件’交换活动,现在开始。” 一大一小两个方盒置于桌面,他的白底蓝盖,她的全粉带花,挨在一起的样子很眼熟。这个家里随处都有这样的色调、画面,挂在厨房里的围裙,摆在茶几上的水杯,还有从十几岁起,并肩而行的他们。 心情信件,顾名思义。 他们每月都会写下和对方在一起时感到开心的四件事,第五件事是希望下个月可以完成的愿望,彼此交换阅读,维系良好的夫妻感情。 信封很小,情谊厚重。 两只手如两条平行线,将一蓝一粉信件推至对方面前。 “你先还是我先?”秋露笑,双手捻着蓝色信封两角。 每次她都会问,他的答案始终如一。 “你先。”谢观棋五指虚拢,掌心托着她写给他的那封信。 两封信的背面都用卡通人物贴纸封口,是秋露依着两人的形象定制,谢观棋的是黑发眼镜蓝衣灰裤的小男孩,她的则是双马尾粉裙子的小女孩。 在他看来,这是个很神奇的细节,他们闹矛盾时,她甚至会拿出“你在打开我的信件时把小小珠的头和身子撕断了”这样的事来控诉他,然后将后脑勺留给他,肩膀一抖一抖,委屈地落泪。 他百思不得其解,便问:“既然贴上封口,要打开它,总会撕断的。” “谁说?”她闷闷反驳,“我每次都舍不得撕断小观棋,总是小心翼翼地连着整张贴纸撕下来,不信你去看看盒子里的信件。” 小观棋,撕断……他默然,时刻谨记“妻子开心全家幸福”的婚姻指南,把她抱入怀里哄道:“那我就多找几个信封,练习一下贴纸封口,保证下次不会把小小珠的头和身子撕断了。” “倒也不用练习。”他一哄,她的声音果然软下来,慢吞吞地指导,“你轻轻贴就好了。” “好好,轻轻贴。” “亲亲我。” “好,亲亲你。” …… 她的声音将他召回。 “让我看看有没有重合的地方,谢观棋先生在10月份最开心的四件事。”秋露翻开对折的信纸,笑着念道,“第一件,秋小珠按时吃早餐16次,比上个月多了2次。” 谢观棋唇角被牵动:“有进步,争取11月也比10月多几次,最后实现早餐常态化。” 好吧,他开心就好。秋露视线下移:“第二件,和秋小珠一起去海城出差……”她也写到这条,眼眸瞬间弯起,继续读,“比较听话,没有走丢。” 他又笑了:“总担心你乱跑迷路,转念一想,你长大了,比以前乖。” 翻过这年即将迈入二十七,在他口中她好像用不上“成熟”这个词,永远在“长大”,明明只比她大两个月,口吻倒像一位老父亲。 她脸颊忽地一热,想到某些时刻隐秘又禁忌的一些称呼,计划在蠢蠢欲动,现在需要继续加热感情,待它沸腾。 他望着她,在等她读下一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