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的风彻底吹响,耳边是断断续续的叮当声,很细,很小,夹杂在风声中,很轻巧的,拨开了某一页张。 后来的阚斉渊才发现,那时的风,吹开了他和她故事的第一页。 哪怕书写的尽是谎言,他也义无反顾的继续写了下去。 见他顿在原地,路曼暗觉有戏,“你大二的那年临近春夏,我去你们校区看朋友,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你。” “你没有注意到我,当时你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牵着一个同样穿着朴素的女孩子,那时你满心满眼都是她。” 她跳下栏杆下的台阶,一步步走向他身后,声音渐渐压低。 “我和你擦肩而过,你身旁的女生差点跌倒,被你一把扶住。那时我在想,原来你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啊!” “你一定很疑惑吧?我明明说是第一次遇见你,可为什么说原来呢?”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在童家大院被人争抢掉糖果的小女孩,是你将自己的零花钱全部给她买了糖,才让她梨花带雨的脸上露出笑容。” “说到这里你一定又会奇怪了,说好的第一次,怎么又牵扯到小时候了呢?” “那个小女孩并不是我,是我在母亲和闺中好友闲聊时听来的,这也让我对你充满了好奇。我收集了很多很多关于你的消息,你喜欢吃牛肉、鸡肉,不喜欢吃香菜、葱,讨厌香味过重的东西,沐浴露只用兰花香型的。你香水过敏,所以所谓地对女人避之不及,不过是你不想接触过重的香水味而已。” “从遇到你起,我从一开始的探望好友,变成了你们校园的常驻,我默默在角落关注着你,看你和她在图书馆刻苦学习,看你和她在食堂吃普普通通的饭菜,看你将自己从高贵的公子哥包装成平凡的大学生。” “直到她去了国外,靠着你的资助,走上了和你分道扬镳的道路。” “我以为你们即使异地,也会有那种只是单纯牵牵手就能笑一个晚自习的纯爱,会长久的,一直一直走下去。” “可是你没有,准确来说不是你没有,是她……” “够了!”阚斉渊打断她,眉头紧紧锁起,似乎从她的描述中想起某些不堪的回忆。 “还没迈过去吗?”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手指顺着西服纹路渐渐往下滑,“我等了四年,你还没跨出来吗?” 软若无骨的手指插入了他颓放在身侧的掌心,他破天荒没推开,被她渐渐插入指缝。 “她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儿多么可爱,可她连是哪个男人的孩子都不知道。你和她在一起时连牵个手都要思量半天,可她却轻飘飘的将你视若珍宝的东西就这么送给了别人。” 她的话宛如利剑,剑剑穿心刺骨,掌心一瞬紧起,掐的她五指生疼,可她仍然未停。 “四年了,阚斉渊,你能不能看看我?” 下巴上骤然被他捏出发青的指痕,瘀红的血液凝聚成一团,显得她的小脸越发瘦弱,她的眼里含泪,看得他心底一颤,可转而又更加大力地捏了上去。 “你以为你是谁?亚盛集团的千金,我便要高看你一眼吗?她丢失贞洁,你呢?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 “我是自己捅的!” 阚斉渊一愣,冰凉的泪砸在他的虎口上,震得他掌心发麻,手中松力,小巧的下巴上已然是他的指印。 她飞快抹去脸上的泪痕,瞪着水亮的眼睛望向他,那眼里的情绪很复杂,有爱慕,有怨恨,也有对他或对自己的悲悯。 “我以为你会和她步入婚姻殿堂,所以从未想过要涉足你们分毫。大学里我遇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男生,我想既然你,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那和你很像的人,总该是有的吧?没多久我就把他追到了手,可这个男的居然和我室友搞在了一起。” “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吗?他说……呵!他是被诱惑的,因为我不愿意,所以他才会被别人撩上床去。” “可笑!”她仰头,试图将眼眶的泪意逼回去。 顿了顿,她深吸了口气,“后来我就买了那东西的玩具,仿真人的,我按你的尺寸买的。” 视线扫过那处,她有些得意,扬起的笑里还含杂着细碎的泪光,“我目测的应该大差不差吧!” 脸部顿时火烧火燎,刚还沉寂的心被潋起点点波澜,她真的是路曼吗?实在想不通一个家教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