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见梁折抬眼,他摆了摆手:“哎没事没事,您继续啊,我只是不太能吃痛。” 隔了几秒,他又叹了口气:“以后这些痛只能自己忍了。” 梁折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把工具盒里的薄塑料膜拿出来后,他把自个儿当成一个旁听者,听年轻人说。 这次要纹的是两个字母,听说和男友分手后,他想用回原来的英语名。 于是梁折在基础上又加了两条线条,放在字母下方,从缠绕到慢慢的松开,代表重新开始。 怎么说,每一个纹身都有自己的故事。 梁折是这么认为的。 作为局外人的他自然不能说什么,顾客和纹身师的关系不能丢,能做的只能安慰几句,说挺好,纹身是个开始,再怎么说人还得往前走,别回头。 “梁哥。”年轻人离开前对他说:“谢谢听我讲那么多。” 梁折就笑,一边把工具收拾起来,一边说之后的注意事项,最后见年轻人实在喜欢这个香薰,送了俩小瓶子小样,再送他出了门。 等巷子那头望不见了,他才捏了一下眉骨,转身回到工位。 昨晚喝的挺多,说不头疼是假的。 身边的预约电话不停响动,陈万帮着接,梁折就站在一旁,在吱嘎作响的木梯上把最后一点插画布置上。 “梁哥,咱店里的香水瓶子都快空了。”陈万接完一个预约后,往架子上瞅了眼,“昨儿下午你说要去买来着。” 梁折的视线落过去。 木架子上,柑橘香味的香水瓶中浅浅的一层。 的确快空了。 “我认识一家店,专门做定制香的。”陈万说,“比柑橘的还要好闻,要不考虑一下?” 梁折应了声,顺口就问:“有那种雪松香吗?” “嗯?”陈万没反应过来,“什么?” 梁折笑笑,没继续这个话题:“开在这儿的?” “差不多,隔了几条街,城南那儿的区。”陈万点开手机屏幕,把地图点出来,“诺,就这里。” 不知为何,一谈起香,他就会想到陆清。 昨晚怎么说再见的已经记不太清了,梁折的酒量不至于醉,只是迷糊,一种类似断片边缘的临界点。 这样的感觉很舒服。 因此最后,为了保持这种状态,他和陆清又多喝了两杯金菲士,随便聊了一点。 比如酒吧里的音乐,还有洋酒什么的。 等梁折回神,就见陈万望着他。 “咱梁哥今天怎么了?”陈万说,“总走神。” “没什么。”梁折把最后一个插图挂上,一边后退几步,一边比对着距离,“别瞎操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