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州顿住步子,偏头睨过来的视线凉飕飕的:“你什么时候干起拉皮条的活了?” 钟泊南一愣,回过神来,对方已大步走远。 李济州冷着张棺材脸穿过一群衣香鬓影,那些原本想上前敬酒寒暄的人们纷纷望而却步,不敢触他李公子的霉头。 宾客的车子全都停在前院,他却鬼使神差地从主屋后门出去绕了一段,装成路过的样子横穿小花园,没成想,竟扑了个空。 一盏孤灯照着方才那俩人站立的地方,风吹过,徒留一地凋零的不知名花瓣,倒是应景。 女伴打电话过来询问他的去向,李济州疲于应付,许诺了一款对方心动许久的绝版古董包赔罪,女伴心满意足,电话挂断之前还祝他有个愉快的夜晚。 愉快个屁。 李济州叼着烟单手插兜踱到座驾旁,心里盘算着换个地方消遣,长夜寂寞,他又是个从不会委屈自己的人,什么白桦黄桦,先统统抛之脑后。 “喵呜……” 一声细弱的猫叫猝不及防钻进耳中,李济州一顿,凭感觉往声源处走了两步,皮鞋踩在松软草坪上被隐去声音,不久前还在心里惦记的人此刻正背对他蹲在地上,专注地喂着猫,对身后动静无知无觉。 猫却比人机敏得多,竖起飞机耳警惕地看过来,意识到有陌生人靠近,立刻塌下身子发出呼噜呼噜的威胁声。 白桦转过头,夜色中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光笼下,压迫感十足,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夹着烟,火星在指间明灭,他拿起放在嘴边抽完最后一口,掐灭后抬脚走了过来。 “又见面了。”李济州在白桦面前停住,挨着他屈膝蹲下,话里有话地问:“还是那只猫吗?” 这只流浪猫本不怕人,许是李济州周身的气势太盛,不露声色的表情下隐着势在必得的侵略性,让动物感到一种本能的威胁,叼起肉哧溜钻进了车底。 白桦看他一眼,轻轻点了下头。 李济州目光垂下,看清他手里的白瓷碟盛了从宴席上拿出的生鱼片,钟泊南极其重视这场宴会,菜品的规格很高,用的是上乘的蓝鳍金枪鱼,他不由失笑:“你喂它吃这么好的东西,知道什么叫由奢入俭难吗?” 白桦站起身,李济州跟着站起,俩人个头不相上下,视线平行对上,然后听他说:“猫哪里分得出好赖,能填饱肚子就够了。” “猫分不出,人呢?” 白桦没接腔,那只躲进车底的猫吃完了肉食髓知味,又钻出来蹭着他的裤管喵喵叫。 他复又蹲下,将碟子搁在地上,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狼吞虎咽的猫。 李济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