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净之额角一跳,“这花……” 罗雨萱步入电梯,侧过身子给他看卡片上的署名:“今天是位先生送的。” 黄净之伸手接过,还挺沉,他揽在臂弯若无其事地应了声:“嗯……” 数字跳动,电梯攀升,罗雨萱沉吟片刻,突然灵光一现,道:“不会之前也都是这位先生送的吧?” “……” 李济州正开会,手机嗡地收进来条微信消息,点进去一看。 lasse:不是说不送花了吗? theo:早上路过花店,玫瑰开得正盛,实在没忍住。 隔了数秒,黄净之回过来:下不为例。 李济州放下手机,目光平静地落到前方投影屏幕上,却终究控制不住弯了弯唇角。 正述职汇报的某总监心理活动一览:看来李总对我的近期工作很是满意啊。 傍晚六点多钟,李济州堵在b市水泄不通的晚高峰车河中,他来了一个多月,已经渐渐适应这里日常瘫痪的交通,横竖不能飞过去,只得耐着性子等待。 进入十二月份,这座城市属于冬季的肃杀感便更厚重了些,他依稀记得前几天听天气预报说近几日会降雪,但没想到会这样猝不及防。 大片鹅毛状的雪花从万米高空打着旋儿地落下,从稀稀拉拉到渐而密集,停滞不前的隔壁车道有乘客降下车窗举起手机对着天空拍照,李济州心头一动,也想拍张落雪发给黄净之,却又怕他笑话自己这个n市人没见识,纠结半天最后还是发了,毕竟想和爱人分享初雪的心情无法控制。 theo:[图片] theo:下雪了。 车子龟速挪动到下一个红绿灯路口等待倒计时,李济州拿起手机,发现对方没回,兴许还在忙。 到家推开门,李济州敏锐地觉出一丝异样,边脱掉外套边走到客厅,沙发中央坐着正端了碗甜汤在喝的方凝,他莫名舒了口气,外套递给秀姨,在对面单人沙发前大马金刀地坐下,露出无奈神情:“妈,你怎么又突然袭击?” 方凝施施然地放下汤碗,掀起眼皮觑他一眼,慢条斯理道:“我再不过来,恐怕哪天要直接给你收尸。” 李济州哭笑不得:“什么话,哪有当妈的这么咒自己儿子的?” 方凝道:“你自己胆大包天连黄净之都敢碰,还怕我讲话咒你?” 李济州隐约猜出什么,随之笑道:“妈,难不成您大驾光临,是专程来帮我的?” 方凝挑眉反问:“我帮你什么,助纣为虐么?” “那我不管。”李济州料想他妈内心已然动摇,索性耍起赖,耸肩摊手道:“反正我这辈子认定他了,您如果真想给儿子收尸,那就见死不救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