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可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向来准到可怕。 谢敏就像深渊里的一抹满是污浊的银霜,无论他怎样泥泞肮脏,傅闻安都能一眼看见他。 简直是噩梦般的吸引。 傅闻安不知道,他的手掌已经浮起冷汗,但他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态,如往常一样。 直到,他接到了一通来自“零号”的电话。 二十分钟前。 “零号”军用起降跑道旁,塔台。 徐里戴着硕大的耳机,整层塔台指挥室只有他一人,虽说周围寂静,耳边却充满了陈石碎碎叨叨的话语。 “我说,干脆我直接开着战机去找老大算了,就算他在执政官城堡我也撞开一个窟窿救他出来。” 徐里翻了个白眼,看着屏幕上战机的数据,认真调试频道:“如果真这么做,老大恐怕没事,有事的只会是你。” “那我们天天就这么干等着,谁也见不到,还得被那个趾高气昂的情报官打压?”陈石显而易见地动怒了。 “现在整个“零号”都归执政官管,人家颐指气使一下也不是没道理。”徐里做好起飞准备,道:“中尉,塔台已做好起飞准备,请执行巡逻任务。” “指令已收到,即将起飞。”陈石叹了口气,规规矩矩道。 今天他们的任务是沿既定路线进行巡逻,这在平常是新晋飞行兵的工作,还轮不到陈石这种中尉来做。但由于谢敏不在,原“零号”特工被边缘化,接触不到核心机密,只能打发来做边角料工作。 远处跑道,梭型战机的发动机蒸腾出高温,它如一枚锐利平直的飞镖,轻盈地脱离跑道,向着高空飞去。屏幕上数据不断变换,待到高度平稳,高空同传录像存进档案中。 过了十几分钟,战机航线突然发生变化,它一个拐弯,飞向第九研究所。 “你在做什么?”徐里打起精神,他盯着同传的视频,虽然这么问,但他心里有数。 谢敏向他们透露的消息里,仅出现第九研究所的名字,这实在令人在意。 陈石没有第一时间回他,而是高度降低,离大厦顶更近了一些。 “陈石,如果再接近,你就要违反航空军法规定了。”徐里慢悠悠地提醒。 “先等等,你先看大厦顶的停机坪。”陈石道。 徐里放大屏幕去看,紧接着,他惊诧地瞪大眼睛。 从同传视频来看,九研大厦顶的停机坪正处于工作状态,延伸跑道与平滑推进器闪烁红光,无人指挥旗正摆出「可降落」的信号,但坪上无人,这很异常。 今天“零号”没有得到运载直升机过空境的备案,难道是执政官的秘密行动? “回来,你飞得太低了!” 徐里的喝声刚落,只听一阵飞机陡然攀升时数据基准器的短促电子报警声,战机擦过近处一个电信号塔,如直入高空的鸟,重回它应在的航线。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陈石闷闷笑出声,全然不提自己刚才差点撞废了一个电信号塔。 “别再违规操作了,后台监测到你偏离航线的行为,自检程序在核查。”徐里说着,顺手黑进自检程序,截停了正在进行的监测活动。 “到底是谁发明的自检程序?烦得要死。”陈石骂骂咧咧。 “老大。”徐里消掉路径痕迹,又道:“据说是专门为了扣工资的。” “……”陈石一时间没说出话来。“所以,那停机坪是什么情况?” “应该是在使用中,目前看上去像等人,不知道等谁。别管那么多了,你先飞完剩下的线……滋滋——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