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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嗯,冬天。”谢敏低头倒腾直升机上的弹药箱,挑挑拣拣,拿了不少,偶尔抬头看一眼路线,又道:“别从狭道上走,换一条,走南线。”

    “我来的时候没有反导。”邮差顶嘴,但还是切到手动驾驶,换了条航线。

    “回去时候就有了,那群人调整很快,反导应该恢复大半了。”谢敏吃完能量棒,又去从邮差手边抢小蛋糕,被对方一把摁住。

    “我买的。”邮差扭头瞪了他一眼。

    “知道,谢谢,”一番争抢下,谢敏还是抢了过来,打开袋子狼吞虎咽,一口一个。

    “你还回去吗?”邮差看了他一眼,有些谨慎:“执政官那边……”

    “不会回去,我暴露了,你最好提前告知子爵,执政官会反扑,小心殃及池鱼。”谢敏道。

    “为什么不直接毁了“零号”?如果你做了,我们回去就可以直接走狭道。”邮差颇有深意地问。

    “杀不完,总有人能接班,他们有从崩溃中迅速重建的经验,毁了没意义。”谢敏漫不经心地道。

    邮差沉默了一阵,没接话。

    他并不清楚银用了什么方法干扰一整片领空的防御系统,那是他身为卧底的底牌,旁人无权过问,但预感告诉邮差,银心软了。

    这不是好预兆,如果银有坚定立场,就会在身份暴露后点燃他卧底期间积累的一切,给予对方尽可能大的重创。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用说服力不强的道理来搪塞自己的同僚。

    但邮差原谅了银。

    他永远记得当年“血腥放逐”时,银当落不落的那一刀,让他活到了现在。

    人不可能永远不心软,尽管心软不是好事。

    “那种难对付的经验难道不是你教给他们的吗?”邮差反问。

    “我曾是他们的长官,我秉持着一贯的忠诚,无论对谁。”谢敏回答:“但别担心,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邮差不置可否。

    “子爵最近在做什么?”谢敏嘴里不知何时塞了颗糖,说话含含糊糊的。

    邮差神色一凛,他透过手边的反光镜向后看,只见谢敏岔着腿坐在后排,手里揉着锡纸糖皮,糖块从左腮帮滚到右边,表情空白,看不出喜怒,目光落在鞋尖,仿佛随口一问。

    “招人。”邮差言简意赅。

    “招人替我。”谢敏替他补全。

    “……”

    “招多少了?”谢敏用齿尖咬了下水晶糖,可乐味的,有跳跳糖成分,在舌尖炸开,很爽。

    “不算少。”邮差隐晦提醒。

    谢敏把后脑勺往座椅枕上一靠,长过肩的头发散开,他舔着糖,闭上眼,手指连点膝盖,推演着回去后发生的各种可能性。

    一个性情多疑狡诈的领袖在得知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同僚失踪后的反应,很难说有好的图谋,而子爵莽撞的行径也令谢敏有些许担忧——他开始怀疑以子爵的手段能不能真正重创傅闻安。

    谢敏想了一阵,觉得指望子爵短期提高决策力就跟奋斗三十天考上城邦第一军校一样难。

    他睁开眼,前倾,想收拾一下刚才整理好的弹药,颈间被蹭了一下,他后知后觉想起来什么。

    手指伸进毛衣里,打算勾出项链,结果刮了毛线,拿不下来,索性一整件都脱了。

    邮标项链沾染体温,搁在掌心热乎乎的,谢敏找了个螺丝刀撬开内里,露出两个米粒大的信号发射器。

    “那是?”始终关注谢敏一举一动的邮差问道。

    “定位器。”谢敏拿刀把发射器劈成两半,扔进团成一团的病号服口袋里,顺手又拿出两支试剂,一支递给邮差。“帮我查下这东西的药效和成分。”

    邮差掂量着,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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