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去族祠的女子又有什么好怕的。周夫人若是怕,不若站远些,省的有什么的连累夫人。”李青溦轻笑一声。 林嬷嬷也听出了她家姑娘的意思,扑哧一笑。 还是得她家姑娘,打小就机灵。 艺术跟着笑着递话:“周夫人却是想多了不曾?大仙宝相金身,真金都不怕火炼,仙人又不会坏了肉身怎会在意这一点试炼?” 她眼见小周氏还要再说话,一时又道:“只是周夫人紧张阻挠,难不成其中有什么猫腻?” 小周氏:“……” 话真的是被你们说尽了是不是?她此刻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一张脸当真憋的青白。 林嬷嬷抽空便吩咐丫鬟去南苑叫人取东西。 不多时一三四寸长、寒光锃明的片子刀呈了上来。 林嬷嬷在一旁的石阶上擦了两下,嗳哟两声:“抱歉,做多了烹牛宰羊的活计,手惯了磨刀。” 她歉意地朝马道婆一笑。 马道婆一张涨红的脸突发青白,忙觑一眼小周氏。 小周氏也面有菜色,忙拉扯李栖筠:“郎君,此事你就由着她们胡闹!若是她们触怒了神明累及曦儿,可如何?” 李栖筠也觉着有些不妥,可是他连小周氏都左右不了,如何能做的了李青溦的主?只能叫人拦着。 只是才叫了人,又被南苑闻讯赶来的一群婆子丫鬟团团围住,一时也施展不开。 林嬷嬷手握钢刀朝马道婆走去。 马道婆忙往后退了一步,一瞬间汗如雨下,将她一张脸冲刷的红一道、黑一道。 她本是拿了小周氏的银子,被请来随便跳大神的。 她平日里多做怪力乱神的活儿,自然将一些信男信女的心思专研地精精的。 她心里知晓,越是这种深宅大院的,越对法术巫蛊之事推崇,也不会做什么不敬之事,所以素日里马道婆只是装出个样子搞搞障眼法,多的是信男信女顶礼膜拜。 又哪里见过她们家这样的场面! 林嬷嬷三步两步已走到她跟前,那冰凉凉的刀面贴在她面颊上,寒光凛凛,似有摧金断玉之威。 那么大的一把刀,可真是要死人的! 想到这里,她再也支撑不住,啪嗒一声软脚虾一般滑跪到地上,不住磕头:“姑娘饶命、饶命啊!这么大的一把刀,可是有死人的!” 李青溦啊了一声,轻捂红唇,似有疑惑:“可道婆不是仙人之体吗?如何会死人?” 那道婆跪在地上,将粘在脸上拇指粗细的铁针拿下,一时左右开弓啪啪打脸。 “小人只是个江湖骗子,今日路过贵地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并非故意指摘姑娘,万望姑娘宽宥则个!” 她这便招了出来。 先前这黄道婆装神弄鬼,场面有多么的骇人,此刻的场面就有多么的可笑。连北苑的几个丫鬟都看不过去,一时躲在后头窃窃渣渣。 李青溦回头看小周氏一眼。 小周氏正躲在李栖筠身后,眼神不住挲巡,也不知在想什么法子。 李青溦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满是笑,瞥小周氏一眼。 方继续对那马道婆道:“可我与道婆近日无怨、远日无仇,甚至以往也是从未见过一面,道婆却险些将我害去族祠。道婆家中想必也不是绝户,自然知道女子进族祠如何,您这般害我,其心当真可诛。” 马道婆伏在地上:“小人知错,只是想着应当罪不至死啊,不若姑娘放小人一条生路,今后小人见了姑娘,一定远远躲着!” 一旁林嬷嬷哼笑一声,有意诈她:“远远躲着便是了?道婆想必不知我家姑娘身份,她乃是平西王的外孙女,正是平西王心尖肉。” 她凑近那马道婆,“若是我家姑娘递了信去,您能不能在此地混下去二说,活不活得成,恐怕也……” 这马道婆本就是个江湖骗子,如何听不出林嬷嬷的话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