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眼瞧着,我都想在此地住下了。” 陆珵闻言:“倒也不是不成,今日之宴想必是要到傍晚才会告一段落。若是午后你有些困乏便来此歇息。” 此地偏僻,往年杏园朝会他都会在此地下榻;知他喜静,除却暗处的暗卫,也并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搅。 保险起见,他还是解下腰间一道玉牌递给她:“若有人拦着,你出示玉牌便是。” 李青溦点点头,他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牵起她的,二人肩并肩过了廊庑。 陆珵想起另一件事:“整好我娘亲知晓你要来,有备见面礼,我放在屋中了,要不要瞧瞧喜不喜欢。” 李青溦未想到他家中人竟如此上心,一时心里热热地熨帖,半晌才点了点头。 —— 掀起绣线软帘,过一道门槛儿。这正房分为两间,左边乃是书房,右侧应当是卧居。 陆珵将她带进书斋中,便去一旁的卧居去取东西。 李青溦坐到一方绣墩上打量四周。 高几上,博古炉升起冉冉一线香。窗牖洞开,盈帙满笥。一旁的落地黑漆书架上,摆满了线装书。木色平案前一摆着佛手的香橼盘,一旁案盈几堆,应该是陆珵看得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李青溦瞧了一眼,见那案牍都用朱笔题了什么,一时有几分好奇,只是她也没有乱翻别人东西的癖好,只是轻轻一眼又移开了视线,又对上对过挂壁上的一手书。 上书写:“性静情逸,心动神疲。” 瞧着是笔力劲健、力透绢素,瞧着当真是一手好字,李青溦还未见过他的手书,猜想是他写的,一时观摩了几眼,才又移开视线。 西壁上也挂着两幅画,一幅是《圣人讲学图》,另一幅瞧着是一只小胖隼倒玉山清泉的图。看起来也没什么独到之处,只是那小隼瞧着有几分憨态可掬的,虽是看不出什么眉目来,但如何越看越有几分眼熟呢? 李青溦皱眉,再多打量几眼一时嗳哟了一声。 陆珵正端着个一尺见长的木匣子进来,听见她的动静,问了一句:“怎么了?” “上次柃妹妹问我要走的这幅图如何在你这里了呢?” 陆珵应了一声:“上次呢,陆柃忘记带走,便一直在我这里了。怎么了?” “那你知道这是我画的吗?”李青溦满面郝然。 陆珵笑着默认。 李青溦忒他一声,一时站起身来,“你挂只是挂在自己床头便好了,你将我这个同《圣人讲学图》挂在一处不怕叫人瞧见了讥笑,还不快快摘下来。” “又不叫旁人来看,再言,睹物思人的东西自是要挂在明面上。” 李青溦摇摇头,站起身自己便要去摘下来。陆珵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走前几步,两条长臂按在墙面上阻止她的动作:“摘下来倒也是可以。”他一双清透的眸子映着她的身影,一双淡色的唇弯起来,“但是呢,我有个条件。” 李青溦能听见彼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声,轻轻抿了下唇:“什么条件?” 陆珵轻笑道:“你还记得上次那个画舫上的事吗?你给那乔二郎作了那幅《猫戏樱桃图》,当时我只是站在一侧未说话,但其实我当时……” 二人离得近,他的下颌似要抵在她的额角上。 李青溦只觉着耳朵一痒,一时轻轻地推了他一下。那日的事,她早就忘了个七七八八,闻言倒是细细地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当是那天她用口脂作那个画的时候,闻言问了一声:“当时如何?” 陆珵道“我当时,当真很介意。” “谁叫你当时和个木头一般的呢。该呢。”她红唇轻动,一时白了他一眼。 陆珵看了一眼她鲜明的唇,轻声道:“所以,我也想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