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 然而在韩七的眼中不值一提,即使他完美的以弱胜强,她依然轻蔑至极。 石头颠颠的又凑过来,“九郎。” 陆九郎懒得理会,连这傻货都能进赤火军,宛如最无情的讽刺。 石头确实不大灵光,哪壶不开提哪壶,“九郎,你真要去焉耆?听说那里比沙洲差远了。” 陆九郎更烦了,这谁不知道。天德城不能回,沙州不能留,凉州给蕃人占着不好进中原,哪还有其他好地方,他索性道,“我去焉耆,你不跟着?” 石头哑了,半晌才支支唔唔,“我是想跟着——但军中有吃有喝,也不用怕骗人被打——” 陆九郎早就猜到,话语越加讥讽,“随你,等哪天上战场,被敌兵砍得缺胳膊少腿,看赤火军还留不留你,到时候捡个破碗乞讨,旁人看着可怜,兴许能多丢一口冷饭。” 石头给他说得有些怕,嗫嚅道,“也未必如此,军中有许多老兵,韩小将军多次征战,也没伤成那样。” 陆九郎嗤之以鼻,“你当河西军是天德军,多年不用打仗?和回鹘军的一战就折了三成,那些不是人命?韩小将军近卫无数,当然不会有事,小兵冲在前头,不多长几个脑袋哪够砍,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就是蠢骨头之一!” 石头给他说得瞠目结舌,“九郎不愧是念过书的,什么功什么哭?” 这家伙愚不可及,陆九郎忍住骂人的冲动,硬梆梆道,“我是说河西四面强敌,军队一定征战多,不然为什么饷银给得高?你眼下安稳,打起来就要命,想装死都不行,督阵的看你怯战手起刀落,你就得重新投胎。” 石头其实也明白打仗是要命的,只不愿多想,闷闷道,“要是九郎留下,我就不怕了。” 陆九郎恶声恶气道,“最蠢的才留在军中,我可不想受一堆拘管。年节已经过完,今日就返营了,自有人陪着你乐,你照顾好脑袋,别一上阵就被砍了。” 军营的侧门开始涌进士兵,人人一身新衣,笑容满面,看得格外刺目。 史勇和王柱、伍摧一同而来,瞧见陆九郎就咧开嘴,隔得极远挥臂招呼。 陆九郎本想装作未见,石头却很兴奋,硬推着他迎上去。 史勇乐呵呵的塞过一个鼓鼓的布袋,“小子,你出不了营,我给你带了些吃食。” 陆九郎一怔,自身份败露以来,全队视他如仇敌,动辄恶骂,从无谈笑,如今就要各奔前程,史勇却似熟稔一般,居然还捎了东西。 王柱也从包袱里掏出来,“我给你带了双鞋,焉耆路远,光一双旧鞋不成。” 伍摧抓出一件旧皮坎,“开春还冷,路上得有件厚实的,不然早晚冻煞。” 几人环着他说说笑笑,陆九郎抱了一怀,竟然怔了神。 一骑穿营而来,马上的传令兵长声吼道,“陆九郎!谁是陆九郎?” 陆九郎明白自己将被驱,一时心灰意冷,还是史勇代答了一声。 士兵驭马过来一喊,“陆九郎!上头有令,你往青木营报道!” 几人呆了,个个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唯有石头当场蹦起,激动得大叫,“九郎!你不用走了!还进了青木军!” 第32章 托娇子 ◎裴氏家主裴佑靖功成归返,携子来访沙州。◎ 青木军是河西五军名头最响的一支,也是韩戎秋亲煅的第一把刀,迎最强的敌,打最硬的仗,在浴血中收获民众虔诚的敬仰与赞美。 青木军选兵严苛,陆九郎竟然入选,还编进了韩平策的近卫营,自己都觉得奇怪。 这不可能是韩七的安排,这女人心硬如铁,直接的表达过嫌弃。 这也不会是韩小将军,韩平策对他就如瞥见一只野狗,厌恶显而易见。 这两人都不情愿,却又无法违逆的,只有一个人。 韩戎秋为何如此?难道是那天的轰动引起注意,欣赏一介小兵的禀质独秀?但与韩七一较,陆九郎就明白还差得远,自己在强者面前依然不堪一击,以致于百思不得其解,到底被看中了哪一点?不论如何,他难免沾沾自喜,至少不用灰溜溜的被逐,还得到了队友的艳羡。 只是他全没想到,青木营是另一个恶梦的开始,与幻想截然不同。 近卫营三百人,个个是精锐中的精锐,随着韩平策千军斩将,勇猛狠锐,根本瞧不起弱者。 近卫营的头领是长庚,韩家的家生子,与韩平策一道长大,犹如与主人一体,不但眼神如出一辄,明面更不掩饰鄙夷,一见就给M.XIApE.cOm